“小璟啊,你这是作茧自缚。即便我饶得过你,云秦国主他能放过你?再者,即便云秦国主能放过你,当年被你害得九死一生的独孤曦玥岂有善罢甘休的可能?”
皇甫璟惊慌失措地环顾着四周,连滚带爬地躲在院中圆桌之下。
大司马府中并无过多摆设,偌大的院落除却一片郁郁葱葱的青竹,仅剩下孤零零一张圆桌,两方矮凳。
我和容忌双双在矮凳上落座,好整以暇地看着皇甫璟自取灭亡。
一阵窸窣响声从身后大片青竹中传来,一抹瘦削高挑的黑色身影步入眼帘。
“小璟,十八年前的旧账,是时候清算一下了!”独孤曦玥弹指间,碎末毒粉将圆桌腐蚀地一干二净,小璟双手捂着脑袋,不断地摇着头。
“独孤曦玥,你若是敢伤我性命,九哥哥定然不会放过你!”
独孤曦玥眼眶微红,毅然决然地将手中化影散尽数倒在皇甫璟身上,“我曾视你为知己,推心置腹。你却将我视为仇敌,杀之而后快!你扪心自问,对得起我么?”
皇甫璟大半个身子被化影散消融,却依旧死性不改。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鎏金软鞭,冲着独孤曦玥清冷无双的脸颊挥来,“芡金夺魄!”
我手中冰刀蠢蠢欲动,正想帮独孤曦玥一把,未曾料到南偌九快我一步,将独孤曦玥推至一旁。
他墨发尽数披散在身后,如若明溪般清澈见底的双眸紧盯着独孤曦玥不放。
“曦玥……”他喉头微动,嗓音涩然,一声轻唤道尽一十八年的相思之苦。
独孤曦玥慌不择路,不再惦记着复仇,转身朝门口奔去。
“这一次,我不会放你离去。”南偌九挡在门口,恬淡如菊的性子陡然逆转。
皇甫璟消弭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等她双手能握牢鎏金软鞭之际,她猛然上前,朝着独孤曦玥的背脊狠狠抽去,“你去死!”
独孤曦玥迅疾转身,一记回旋踢落在皇甫璟手臂之上。
皇甫璟吃痛闷哼,手中鎏金软鞭应声滑落。
独孤曦玥脚踩鎏金软鞭,一边扼住皇甫璟的脖颈,冷漠言之,“皇甫璟,你以为南偌九在,我就不敢对你动手了?”
“曦玥,皇甫璟交由我来处置,你无需为她脏了手。”南偌九将手轻轻搭在独孤曦玥手腕上,向来舒展的五官紧紧拧在一起。
独孤曦玥怔然,冷冷说道,“我手中已然沾满鲜血,脏污不堪。南神医,放手吧!”
她拂去南偌九的手,拽着皇甫璟的头发拖行着她,“你不是最擅长装可怜?今日,就让你在心心念念的九哥哥面前,装个痛快!”
独孤曦玥一脚踩在皇甫璟腹上,朝着她的身体肆意倾倒着毒液。
“九哥哥,小璟知道错了!你快救救我吧!”皇甫璟果真寄希望于南偌九,命悬一线还不忘朝他求救。
南偌九悬壶济世,慈悲为怀。他瞅了眼胸腔被毒液腐蚀大半的皇甫璟,兀自撇过头,陷入沉默之中。
独孤曦玥拾起地上的鎏金软鞭,卯足了劲儿往皇甫璟身体抽去。
皇甫璟身上溃烂成灾,在独孤曦玥的抽打之下,身体急剧萎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挛缩成一团阴影。
独孤曦玥仍觉不尽兴,再度掏出化影散,意欲洒入皇甫璟尚未被灼瞎的一只眼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