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可如此莽撞?为了毁去白衣木偶,不惜重掌击向自己心口!
最气人的是,我瞅着面色愈发苍白的容忌,心里担心地要命,可他竟全然未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容忌!”我飞奔至他跟前,心跳如鼓,深怕他同白衣木偶那般,突然炸裂。
他倏然起身,稳稳接住飞奔而来的我,一心一意地处理着我胳膊上的狰狞伤口。
“我生气了!”我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心疼地不行。
停顿片刻,他忽而神色紧张地说道,“歌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解地看向他,疑惑问道,“你紧张什么?”
容忌急急开口,“我买柳苏苏,并非故意惹你生气。传闻得崆峒印者得天下,而她恰巧为崆峒印转世。我原想寻个时机,等柳苏苏化为崆峒印之际,将它赠予你,望它能助你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他果真是会错意了!
我生气明明是因他毫不顾及我的感受,肆意伤害自己,他却以为我还在对柳苏苏耿耿于怀。
不过,得知容忌买下柳苏苏并非为了争权夺势,而是为了我,我心下感动万分,悄然圈住他的胳膊,将他搂得更紧。
崆峒印中,柳苏苏听闻容忌所言,偏执大叫道,“不!不是这样的!东临王,你在骗我,对不对?”
容忌清冷若雪的脸颊上,现出一抹鄙夷,“你不值得本王费心思骗!”
柳苏苏闻言,语气骤冷,“天后已将你的三魂七魄交至我手中,今日,你若是不同北璃王做个了断,你的三魂七魄怕是保不住了!”
容忌广袖轻扬,疾速夺过残魄木偶手中的崆峒印,并在崆峒印镌刻着雄伟蟠龙的石身上,贴上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符咒。
“啊——”
柳苏苏似是被符咒所封印,嘶声尖叫,不时地以头撞击着崆峒印坚如磐石的石身。
我偏过头,担忧地询问着容忌,“木偶爆破,你已然元气大伤!若是逼急了柳苏苏,她转而对你的三魂七魄动了手脚,该当如何?”
容忌笃定地答着,“对付柳苏苏,何须用上三魂七魄?一魄足矣。”
他语音刚落,崆峒印中的柳苏苏便没了动静。
下一瞬,他的三魂七魄纷纷飘出崆峒印外,一股脑儿钻入容忌体内。
“可有大碍?”我仰着头,紧盯着面容憔悴的容忌。
他低头回望着我,嘴边梨涡若隐若现,“歌儿寻回三魂六魄之后,愈发聒噪了。”
残破木偶心口黑气愈发浓重,它邪笑森森,视死如归,“母后一直不舍伤你。我就不同了!今日,我便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容忌一手托着崆峒印,转而看向矮他大半截,仅仅只及他膝盖高度的残破木偶,淡淡说道,“容橼,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试试,又怎知成败?”残破木偶发了狠,纵身一跃,化身一尾身量尚小的白龙,朝着容忌命门撞去。
容忌侧过身子,闪至一侧,冷漠言之,“别试图激怒我。”
残破木偶冷哼,“激怒你又当如何?我还要当着你的面,亲手刮花她的脸!”
他调转了龙身,嘴中迸发出数枚乱魂针,朝着我面门射来。
我以轩辕剑将之纷纷挡下,反手朝着残破木偶心口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