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翻过黄历的人,谁也想不到今天是大凶之日。
沈世焯自然也没有看,他吃完早餐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为了掩盖自己的伏兵以及转移岐门的注意力,他并没有早早的派出青帮弟子去效外,而是让两千人马全部压去火车站,让他们严阵以待赶来的岐门。
张兴些许的诧异,淡淡的说:“沈堂主,派众多的兄弟们去火车站何解?此时,兄弟们正应该养精蓄锐,何必让他们过去折腾呢?何况火车站并不适合厮杀,除了大量监控的警察,还有众多的旅客,影响太大了。”
沈世焯微微轻笑,态度恭敬的回应:“张管家,我的用意正是不让岐门养精蓄锐,我们有六千人,派出的两千弟子就在火车站把岐门堵住,让他们不能吃好喝好,更不能休息好,我们不拼杀,但却消磨他们的斗志。”
张兴的眼睛忽地亮起,他似乎想通了沈世焯的用意。
沈世焯笑道补充:“等到黄昏的时候,大家再向郊外转移,到时候对峙的两千人留守市内休整,养精蓄锐的四千帮众则出战,气贯长虹对阵疲惫不堪,胜矣!而市内有两千弟子压阵,即使岐门想从内部搞花样,也难于成事。”
话音刚落,张兴竖起了拇指。
沈世焯显然很享用张兴的赞赏,笑得满脸春风之后,又开口说:“张总管,下午我率领帮众出战就可,大后方就麻烦你来坐阵,这样的话,即使我在前方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可以从容应对战局,或守或救!”
张兴知道他怕自己抢攻,于是无奈的点点头。
中午十二点。
云娜火车站,客流如潮。
周围的有些巡警止不住的诧异,今天等候台上的人怎么都是杀气腾腾的青壮男子,虽然没有携带武器,但张狂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们是来闹事的,不由微微皱起眉头,当下就想要上前查他们的身份证。
还没有走出几步,刚刚吃饱撑着的区域头头就出现了,恰到时机的向他们挥手,等他们走过来之后就压低声音说:“你们都识趣点,今天有大事发生,但不会在火车站,所以只要他们没有生出事端,就不要多事。”
年轻的巡警扭头扫过几眼,弱弱的发问:“头,什么大事啊?竟然来那么多人,几千人手臂都缠着黑布。”
头头拍了下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我不是早说过了吗?天朝两大帮派在云娜效外黄昏决战,至死方休,你们这些猪脑袋就知道吃喝,调戏良家妇女,大事就不帮老子分担,还想让老子帮你们擦屁股。”
几个巡警全都笑了起来。
谁知道年轻的巡警摸摸痛疼的脑袋,又冒出个问题:“头,朝都不是发了文件,要求稳定云娜治安,还社会民众安居乐业的环境吗?怎么现在又允许两帮黑社会火拼呢?那他们派专员过来云娜干吗?”
这最后两句话如果让杜睿南听到,他肯定会警觉出什么,但于区域头头来说,这个年轻的巡警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连朝都和专员的事情都唠叨起来,于是又拍他的脑袋说:“狗日的,别问那么多,快去值勤!”
等他们离开之后,区域头头才自言自语的回答:“小子,你也太嫩了,这个问题也问的出来,难道不知道这是朝都的把戏?打吧!让他们打吧!等他们打完了,死差不多了,再一个个的找那些没死的算账!”
下午两点。
岐门的人终于出现了,领头人是老巩!
长长的火车走下来的几乎都是岐门兄弟,人人的头上都扎着红头巾,所以格外的引入注目,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青帮弟子立刻涌了过去,几千人顿时把候客厅堵得跟春节似的,双方帮众都瞪着挑衅的眼睛。
没有武器,又不能打架,所以只能用丰富的神情蔑视对手,在他们对峙的时候,几百号警察也赶了过来,强烈要求他们疏散恢复火车站工作,谁知道,青帮转了个身又在门口堵住岐门,总之不让他们自由行动。
岐门兄弟似乎早已经知道这种情况,所以也不怒不火,任由青帮帮众折腾,警察恼火之余也没有办法,只能空出偏僻的候客厅给这帮爷们,反正黄昏之后都没几个人能活了,权当自己做点好事为他们上路践行。
为了他们不冲突,警察领队还把两帮人马分成两边,左边坐的是青帮帮众,右边坐的是岐门兄弟,自己则领着百余号人全副武装的坐在中间,每边都是几十支微冲压制,如果哪方起先冲突,他绝对下令枪杀。
等众人安静之后,警察领队才向双方喊道:“我知道你们有恩怨要解决,但是火车站绝对不允许你们惹是生非,那不仅是丢云娜的面子,也是砸我们的饭碗,告诉你们,谁砸我们的饭碗,我们就先要了他的命。”
老巩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说:“政府啊,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们要闹事,而是他们挡住我们的路不给走啊,我们作为奉公守法的天朝公民,当家作主也有我们的份,可是现在连云娜都寸步难行。”
不等警察开口,青帮领队冷冷的回应:“正是为了云娜人们的安居乐业,所以不让你们乱走,免得吓坏了花花草草。
等夕阳西下,我们自然会护送你们去云娜效外,但现在却是不行,放心,我们会陪着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