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青抿了下嘴春,冷冷道:“你以为,就算是你现在什么都不说,萧意会放过你吗?”
杨氏怔了一下,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陈叶青嗤笑道:“本宫这芙蓉宫附近,可是有不少双眼睛成天都在盯着,华清宫那边的瘫子更是尤为多,从你被送进芙蓉宫的那一刻,想必萧意就已经知道了,现在不管你说不说,她都认为留你不得;杨氏,本宫不会逼你,反正想要惩办萧意,本宫的法子多的是,可是你呢?说与不说,萧家都不会放过你,仔细想想,你这么做,值得吗?”
这下,杨氏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什么叫做无法逃出升天;原来,她早就注定了会走进死局,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亲自造成,咎由自取。
想明白的杨氏彻底了然,两行泪眷恋般的从眼眶中落下来,已经浑浊的眼球里,或许写下了悔恨,或许也有对命运的不甘。
“民妇自知无法逃脱,但是在最后,民妇想要求皇后娘娘一件事。”
碧莹耻笑道:“把我家娘娘害的这般惨,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敢恬不知耻的祈求娘娘?死不要脸!”
被碧莹如此辱骂,杨氏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怔怔的看着陈叶青,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一个母亲最后的毅力和对儿女的渴望。
陈叶青眨了下眼睛,看着杨氏那已然奋力一搏的模样,道:“你说吧!”
“前因后果,种种皆是民妇的错,求皇后娘娘能够念及一门之亲,宽恕婉儿和幼子泽儿;如果皇后娘娘肯答应,民妇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这是在跟本宫谈条件?”
杨氏跪伏在地,连声道:“民妇不敢,民妇自知犯下的错已经无力回天,更知这些年的纠葛该是机会结束了;当年娘娘年幼,是民妇嫉恨你这个正室所出的继女,这才多般苛待;婉儿虽然任性,可若是好好规劝会有一天早上正途,泽儿更是无辜,求娘娘看在他们的身上流着和你一样血脉的份上,给司马家留一条根,让民妇就算是死了,也有脸面对司马家的列祖列宗。”
“都这种时候了,才想起了司马家的列祖列宗;就你这老俾婆的恶心嘴脸,怕是到了阎王殿,司马家的列祖列宗也会求阎王爷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碧莹双手抱胸,很是不屑的说道。
陈叶青知道碧莹是痛恨司马家的,而这份痛恨,来源于对他的袒护;只是这个时候,并不是追究杨氏这些罪责的时候,就示意了一眼别再让碧莹多话,跟着,看向杨氏,说道:“本宫会尽力而为。”
杨氏得了陈叶青的话,就像是抓住了人生最后的一根稻草,狠狠地叩跪在地,斩钉截铁的说道:“皇后娘娘刚才所说没错,民妇所做得这一切,都是那个萧意唆使,至于血书,更是萧意拿来让民妇诬陷娘娘的;你的父亲只是病死,跟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叶青早就料到了这一切,所以,在杨氏说出这些真相之后也没有太惊讶。
萧意这个人最擅长偷奸耍滑,善用他人心中不甘而为自己所用;当初那个李园园是这样,如今杨氏更是如此;想要扳倒他,却又从来不正面出击,就像一只生活在阴暗墙角的龌龊影子,窥视着他人,谨小慎微的防范着他人,然后在假以他人之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种人,是最恶心,最小人的一种;还以为她有多聪明,其实却是最不堪下贱的一种。
陈叶青勾着嘴淡淡的笑着:萧意啊萧意,你连手握兵器与我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凭什么跟我陈叶青在这里玩宫斗?!
*
关雎宫里
当赵礼听完跪在地上将一切真相说出来的萧意时,脸上的冷意丝毫未减,甚至,还冷笑出声:“朕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擅长谋略的小丑?”
被赵礼如此讽刺萧意的心就跟泡在油锅里一样,可是,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挽回自己的失误,被心爱之人这样冷眼嘲讽,又如何呢?
想到这里,萧意又朝着赵礼狠狠地一磕头,装出一脸的凄楚之色,期期艾艾道:“皇上,当初都是妾已是鬼迷心窍,这才想到要伤害皇后娘娘,现在妾已经得到自己以求的一切,只想好好地待在皇宫里帮助皇上,安安分分的当一个受礼知矩的妃子,求您救救妾,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一切,她定然不会饶过妾的。”
赵礼深吸一口气,看着萧意那副装出来的可怜样儿,脑海中,却浮现出陈叶青那副暴跳如雷的模样,不觉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层:“没错,媚儿若是知道是你在搞鬼,她的确不会放过你。”
“皇上——妾真的知道错了,请您看在妾为了你连家都不要的份上,求您看在妾对整个计划还有用的份上,请您救救妾吧!”说完这些话,萧意就又是一阵狠狠地磕头,脸上的眼泪流不止,因为用力而磕红的额头更是显示出她的可怜。
可就在赵礼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本是守在宫门外的小贝子却在这个时候像是撞见鬼似得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在对上赵礼那双不满的眼神时,小贝子连请罪都来不及,只是颤抖着手指指着门口,小脸煞白的说道:“不……不好了,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她提了一把红缨枪冲过来了!”
本是半躺在床上的赵礼倏地一下坐起来,因为用力过猛而稍微有些发晕的脑袋让他忍不住痛苦嘤咛出声。
至于跪在地上的萧意在听见小贝子的这些慌里慌张的话后,更是双腿一软,扑腾着跌坐在地上,一身华贵的衣衫四下散落,本是画着精致妆容的面颊一片惊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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