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居
一阵阵叫骂声,疼叫声,犹如一曲交响乐一般此起彼伏的响起,让人听几乎不敢靠近半步,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屋内史氏像个木棍一般躺在榻上,双手依旧举着,样子别提有多难看了,红肿的鼻子几乎让她不成了人形,一双怨毒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屋顶。
恶毒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谷倾芸,我要杀了你。”
该这样对她施妖术,还让她弄的这么惨,让史氏真正动了杀意,她要将谷倾芸折磨致死,此刻的谷倾芸俨然成了史氏心头的一个刺,这根刺时时刻刻地刺伤着她,让她心痛难忍。
谷倾芊手拧着手帕不敢靠近,刚才她没去帮史氏,生怕将气发泄在她身上,谷倾芷一听柏王居然专程为了谷倾芸而来,紧接着老祖宗晕了,史氏被谷倾芸戏弄,她再也不顾不了那么多,迈步来了翠香居。
门一推径直来到史氏面前,秀眉一蹙,这谷倾芸也太狠了,看着不能动的史氏,心痛的说,“娘,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史氏看着谷倾芷来,声音倒也缓和了下来,“芷儿你怎么来了?”
“娘,芷儿一听你被那谷倾芸……”谷倾芷没有在往下说,生怕说了不该说的。
史氏凤眸一冷,咬牙切齿道,“都是那谢氏,要不是她,娘怎么会落得被那死丫头施了妖术。”
定是那个时候,那死丫头做的手脚,让她不能动弹的,史氏越想越是。
谷倾芷现在已经感到了危机,柏王的对谷倾芸的一反常态的态度,让谷倾芸动了利用史氏的念头,无毒不丈夫,只要谷倾芸和谢氏都被清理了,那谷府和柏王妃都是她的了。
事到如今,这谷倾芷居然还企图北辰柏不娶谷倾芸就会娶她谷倾芷一般,还在做着白日梦。
谷倾芷眼眸中闪烁的愤愤的不平,一双玉手握着史氏的手,愤恨的说,“嗯,娘这仇我们必须报,现在谷倾芸这么嚣张跋扈连老祖宗都敢忤逆,谢姨娘又自以为执掌了中库,高人一等,要是她们联手,这谷府迟早没我们生存的地方。”
被谷倾芷暗中怂恿,史氏心里越想越觉得憋屈,中库之位理应是她的,可是却被老祖宗剥夺了去,这个该死的谢氏,我史氏让你得意,一双幽冷的双眸闪烁着一丝阴谋的气息。
谷倾芷心里笑了笑,面上关心的说,“娘,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病,身子好了我们再对付她们也不迟。”
声音带着深深的杀意和恨意,“不……我等不了那么久。”
“娘……”
史氏阻止谷倾芷继续说下去,打断道,“你不要在劝娘了,娘知道怎么做,你还是赶紧回去,你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明白吗?”
谷倾芷装着为难的点点头,脆声说,“知道了,娘,那你多保重,芷儿这就去了。”
史氏眨着了下眼睛,“去吧。”
谷倾芷看着一边躲着远远的谷倾芊,一把手拉着她,嘱咐道,“四妹,这里就有劳你多照顾点娘了。”
“我……”
身后就传来史氏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娘要是指望她,怕是要被活活气死了。”
谷倾芊脸唰的一红,尴尬的低下了头,怯怯道,“娘,芊儿错了,下次不敢了。”
“哼……”
谷倾芷摇摇头,握着谷倾芊的手紧了紧,安慰道,“娘现在在气头上,过些日子就好了,你最好不要在去惹娘生气了。”
谷倾芊点点头,“知道了大姐。”
谷倾芷迈出门,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自以为这个办法多强了,却不知道她这点小计谋,谷倾芸正眼都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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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韵居
谢氏同样的哭声骂娘,将史氏恨了个底朝天,没想到到她执掌了中库,这史氏居然还处处和她作对,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居然还敢在那么人面前打她,让她颜面何存,让她以后还有威严管理府上一切。
谢氏平躺在榻上,后背肿的犹如带了一个乌龟壳一般,此刻,谷倾莲将黑漆漆的药膏往上抹着着。
“死丫头,你能轻点嘛,不知道娘疼吗?”谢氏额角虚汗淋漓,一股股钻心的痛,让她痛不欲生。
谷倾莲手一顿,脸色有些难看,要不是谢氏是她娘,她才懒得理会,但是现在没办法,轻声说,“于大夫说了,这黑药膏一定要热着涂上去才见效果,娘你忍着点。”
谢氏恨恨的说,“该死的史氏,要不是她娘会这样吗?”
史氏的目中无人,让谢氏已经忍了很久,现在又出了这样一件事,让她对史氏可谓也是恨之入骨,奈何一向强势的史氏一直压着她,让她竟想不出怎么反击,只能嘴上骂人。
谷倾莲低声问着,“娘,史姨娘让你这么难看,娘难道要平白让她打了去却不讨要回来?”
她现在也是好不容易像大家小姐的样子,她也想嫁娶一个好人家,所以谷倾芷、谷倾芸都是挡在她面前的拦路虎,都必须一一消灭,而只要拔出史氏那接下来就她娘说了算,心中不住的思量着。
“史氏现在也好不了哪里,老祖宗醒来我定在老祖宗面前告史氏一状。”
谷倾莲眼眸一沉,提醒说,“那娘,万一老祖宗只是随便说了史氏几句呢,那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谢氏扭头过来,“难道莲儿想到更好的办法了?”
谷倾莲笑了笑,对着丫鬟们说,“你们先下去吧。”
“是二小姐。”
一众丫鬟退了出去,屋内顿时只剩下她们母女两人。
谷倾莲这才开口,“要想让史氏再也不是娘的对手,那只要……”谷倾莲手放在脖子上一抹,做了个杀的手势。
谢氏睁大了眼睛,她真不敢相信这是她女儿口中说出的,谁给她的这么大胆子,身子想要撑起,却感觉背后深深的疼痛感让她动弹不得。
声音压得极低,“你疯了吗,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你娘还能活吗,不行,我不会那么做。”
谷倾莲倒也无所谓的样子,“莲儿只是提了个意见,既然娘想一辈子被史氏压在头上起不来,那就当莲儿没说过。”
她的女儿没人比她更清楚,凝着眸定定看着谷倾莲,“莲儿这怕不是你想的吧,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谷倾莲神情一颤,手骨紧了紧,慌忙掩饰内心的不安,牵强的笑了笑,眼神移开了别处,继续为谢氏涂抹着黑药膏,声音带着微微的发颤,“娘,你说哪去了,莲儿足不出户,怎么会有人来唆使莲儿呢,莲儿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我们娘俩着想,难道娘还怕莲儿害娘不成?”
“真没人唆使你这么做的?”
谷倾莲摇摇头,“真没,娘既然你不想,那当莲儿没说过就是。”
谢氏沉下了眸,她又何尝想让史氏一直压在她头上,毕竟只要史氏在,中库之位迟早还是要还给她的,到时史氏要是重新执掌了中库,那她的日子可想而知了,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迎合着史氏那么简单。
一想到以后她的生活,让她身子一颤,手骨紧了紧,好似在下什么决定一般,双眸骤然一沉,语气却缓和了不少,也没有在怀疑谷倾莲是否是谁叫她的。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帮她就行,她舍不得中库之位,她要把中库之位牢牢抓在手上,这种权利让她痴迷陶醉。
谢氏最后还是咬咬牙,问了出来,“莲儿,你把你心中的想法说一说,让娘斟酌一番,看可不可行?”
谷倾莲唇角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面上却有些为难,“娘,莲儿看还是算了,毕竟那是要杀人的,我们还是把整件事告诉老祖宗,让老祖宗为我们主持公道吧。”
谷倾莲越是含糊其词不肯说,谢氏越是想听听她会有什么办法。
“娘让你说你就说,你刚才不是也说了,老祖宗只多会说几句史氏,到头来娘还是白了挨了她一顿打,娘心里有数,你说吧。”
谷倾莲神色凝重,“娘,莲儿真说了?”
谢氏点点头,“说吧!”
谷倾莲眼眸中闪过一道暗光,“现在已是春天蛇虫鼠蚁怕是已经出来了,如果史氏突然被毒蛇所咬,那谁会想到是人为的呢?”
谢氏蹙了蹙眉,摇摇头,“院落里四下都晒有驱蛇粉,毒蛇怎么可能出现在院落里,再则翠香居内,史氏本就怕死,这些什么药粉之类的就数她院落里最多,莲儿你这方法怕是行不通吧?”
谷倾莲笑着摇摇头,“春天本就雨水多,谁会想到毒蛇会爬进去,只要我们安插些自己的人偷偷进翠香居,然后将引蛇粉晒些在史氏的*上,又有谁会注意呢?”
谢氏还真是小看了她的丫头,没想到比她还狠,心里有些拿捏不定,“让娘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