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七一席话说完,堂内众人“哄”地一声暴起阵阵低语。
他们(她们)没听过“未婚夫”这个词,但是却听明白了另一条信息:这个新来的叫东方玉的雌兽,曾经与人勾结谋害了七七女君的几百名下属。
看不出来啊,这个娇弱单薄得像是风一吹就要倒的雌兽,竟然有那么狠的手段,毒的心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东方玉拼命地摇着头,那泪水随着她头的左右摆动,而甩离了脸颊。“七七,事情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你不屑于有我这样的朋友,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我们就算不是朋友,也还是同乡啊。”
大堂中看着哭得如此凄惨的雌兽,再看主桌上一脸淡笑,眼中却透着不屑与厌恶的七七,不知这截然不同的两种说词该信哪一个的。
杨七七外表柔美,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骨子里极骄傲。所以,都直觉着她不是个会污蔑别人的人。
但是,这厢东方玉又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让习惯于雌兽刚强又霸道的众人有种茫然无措感。
“七七,东方玉不是那样的人,你定是误会她了。”涂进相信七七不会污蔑东方玉,但又觉得东方玉这么善良的人,又长得如此娇弱,一点也不像是个能谋害几百条人命的凶手。所以,这一定是误会。他自认为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便脱口说了出来。
涂进的这句话一落。七七就觉得心房这里一阵窒息。
也许是因着涂进过小的年纪,稚嫩的长相,她无法对他产生男女之情。但是,她一直是把他当成弟弟般关爱的,也当成是弟子般培养的。
对于他的未来也有考虑过,因着兽界的习俗与规则,他名义上已是自已的雄兽,打上了她的印记。用前世的说法。他也是自已的丈夫之一。所以,她想过个几年,等他成熟一些,如果还是非她不可,那她就真个的接纳他。
爱情,也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只是,她高估了自已,他并不是非她不可的。他与自已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路相扶持着经历了整个青阶排名战。几个月的时间,竟然比不过他与东方玉相识的一天不到的时间。
他不信她的话,他说是她“误会”了东方玉。
她状似随意地抚了下心口。挑眉望着他。
“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我认识了几年了。而你,认识了她多久?”
七七的声音很冷,如寒风刮进涂进的耳里,将他全身冻得一颤。
似感觉到七七心中的难过,郑狩中断了“就餐大业”,将小人儿的身体揽到胸前。抚慰地轻拍她的背部,嘟喃道:“别气,别气,阿狩永远站在七七这一边。”
凌月也在桌上牵住她的手,项不臣因着郑狩的大身板挡着。只得用目光表达自已的立场。见到七七收到自已要传达的信息后,他不无遗憾地看着堂中央站着的涂进。
涂进啊涂进。不是我不帮你,这回你实在是犯了原则性错误,触到了七七的底线了。
这个东方玉哪里是七七的“朋友”啊,分明就是“仇人”啊。
就算两人真是朋友,你也该与除七七外的雌兽保持安全的距离。看看人家郑狩,看着傻呼呼的,心里却门儿清着呢。
人家立场多坚定!
人家那态度多坚决!
再看看你,到现在还和这雌兽站在一处,被人抱着手臂,是个雌兽都忍不下这口气啊。
涂进的血液随着七七的话,在逐渐冻结,眼中只留下她冷睇过来的无情与寒漠。
“杨七七,你又是这个样子,只要有男人……雄兽对我好,你就会心生不满。是,我们是认识几年了,但你一直用有色的眼镜在看我。无论我怎么做都是不对的。我与进,虽然只是相识一天都不到,但是,他看到的是我的内心。所以,相识不在长短,而在相知。”
“相知?嗯?”杨七七看着东方玉穿着涂进的衬衣,紧抱*着上身的涂进的手臂,怒极反笑,指着涂进道:“不光来参加晚宴的人,就是整个卫阳城的人都知道你身边这只雄兽对我宣誓效忠了。你现在竟然说与他‘相知’?呵,无耻也要有个限度吧?”
“进,只是之前没遇到我而已。你看,他现在的选择不就表明一切了吗?杨七七,你已有许多雄兽了,少了一个进又不会怎么样。我和进是真心相爱的,所以,请成全我们。”东方玉收起了眼泪,挺着胸膛,“请放他自由。”
涂进动作僵硬地扭过头,茫然地看着东方玉。
他有说过要离开七七而选择她吗?
他有说过爱她吗?
他只是救了她而已,然后又秉持着雄兽的绅士风度一路照顾她护送她而已。其间,或许对她是怜惜的,还有着异性间的好感。但他还是爱七七的啊,从来就没想过要背叛她。现在,怎么一切都变了?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
“你不说,我也会成全……”
七七是真心地要成全他们,被东方玉碰过的男人,她是吃不下去的。她的洁癖很严重。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涂进就惊慌失措地截断了她下半句话。
“七七,不要抛弃我,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真的,原谅我……”涂进终于挣脱了东方玉,连把人推得摔倒在地也无所觉,只怔忡地望着那个娇俏傲然的身影,一步一步地上前。
“别生我气,我只是可怜她,别不要我。七七,求求你。”
“种的好白菜,被猪给拱了。”七七望着瞳孔幽黑无光的涂进,虽心中难过,却只眨了下眼,依然无情地说下去:“所以,只能拔了喂猪。”
“我只是你种的白菜吗?”他的声音又干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