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朱盘烒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虽然这一次受伤不重,可是那种侮辱感却比杀了他都要难受。
宁王朱权的气色也不是很好,他眼眸半张半合,坐在椅上,幽幽叹气道:“便是建文在的时候,又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可见这朱棣连建文都不如,你我父子也算是因果报应,当年若是不从贼,何至于如此啊?”
朱盘烒在房中来回走动,道:“父王,此仇不报非君子啊。那郝风楼小小千户如此欺凌儿子,实则打的就是父王的脸面,那郝风楼还说了,什么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是说咱们父子作死,如此嚣张跋扈,还不就是借了二叔……朱棣的势,哼,儿子算是看穿了,什么宗室情分,狗屁不如,咱们忍让一分,他们便得寸进尺,我们得想个法子,好好挫一挫那郝风楼的锐气。”
朱权的脸色阴沉,突然道:“锐气?挫他的锐气做什么?打蛇打七寸,有机会就要将他打死,挫他锐气又有什么用?”
朱盘烒忙道:“儿子就是这个意思,要打死。”
朱权叹口气道:“可是咱们坐困京师,又即将要发配去南昌,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过近来听闻这郝风楼要弄什么火铳,惹来了不少人的不满,或许……可以在这上头做做文章。”
朱盘烒陷入沉默,良久才道:“怎么做文章?”
朱权淡淡一笑道:“不必急,先作壁上观吧,机会自然会有的。”
他倒是显得淡定,见朱权一副怀恨之色,便安慰他道:“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惦记上了他,伺机而动,这个贼小子迟早要死无葬僧地,眼下已经不再是从前了,要微言慎行,知道了吗?”。
朱盘烒不甘愿的道:“儿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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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这就是紫金山啊……真好……”
小香香显得心旷神怡,眺望远处群山,还有山麓下零散的建筑,那巨大的烟囱在冒着白烟,直上云霄。靠着河水有巨大的水车,随着湍急的水流发出咯吱的声音旋转。
小香香的绣花鞋子踏在这块略带湿润的土地上已是有些脏了,不过她兴致盎然,好奇的看着这里。
其实相比于开始时,这里显然热闹了许多,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匠人的增加,刚开始铺开摊子的时候,也不过是四五百人,而如今人越来越多,已近九百,人一多,就得想着法子请人运送物资,大米、盐、油、铁矿、布匹、木材……于是在这附近,大家又建起了一个小码头,码头虽小,却是直通秦淮河,倒也方便,只是为了防止有人探听,在数里外的河道口专门上了河锁,所有的船只到了那儿就得止步。
许多的房屋自然也建了起来,有工房、住房,磨房等等,由于有的工匠脱颖而出,为了给予奖励,他们的待遇自然不同以往,为此,郝三奉郝风楼的吩咐,在河右那边平整了一块土地,专门修建了一些青砖白瓦的房屋,以供一些精湛技艺的匠人居住。
整个营地已经扩大了足足一倍,生机盎然,木匠们整理着运来的木料,有的在棚里对运来的木料进行切割,有的在赶制一些桌椅,自然,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喝着茶,看上去是在偷懒,其实是围着最新送来的图纸琢磨。
这样的天气对铁匠来说是最煎熬的,本就是炎炎夏日,又每日呆在高炉旁,一个个赤着身子,浑身的肌肤已经黝黑,却要拿着丈长的铁钎子,使劲往高炉中拨出废料,以及装载铁水。
好在工艺的改进比起从前倒是省力得多,从前大家铸钢,往往是半生不熟的生铁,并没有溶为铁水,所以需要及时取出,用铁锤不断锤炼,敲出里头的杂质,因此后世便有所谓百锻钢之名,钢得好坏在于匠人手持铁锤,反复敲击的手艺不但使得钢铁的质量极其不稳定,而且极为耗费人力,一个工匠忙碌一天,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也未必能炼出多少钢铁。
而现如今则是简单了许多,铁水出来,立即使用吹起的办法,使之成为钢水,而后直接用打好的泥模,想要制造什么,将钢水倒进去,冷却之后再进行一番加工,一个铁器便算完成,节省的人力已经不只是十倍,钢铁的质量亦是飞跃式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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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白打了三天吊针,昨天还是咽喉痛,口腔也痛,最后跟医生说你开的药不起效啊,医生认真检查了,最后得出结论,主因不在感冒,而是生了智牙,引发炎症,引起了高烧不退和感冒等连锁反应,悲剧,又要重新打吊针,老虎恨虎牙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