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美知道完颜东离绝不是这个意思,想了想说道:“上官大人,我想东离担心的并不是玉石轩的前景,如果查出和玉石轩无关,大不了就是罚一些银两了事,这玉石轩还是可以承担的,东离这么问,就是想问问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完颜东离把目光投向孟美,眼神里充满着感激,他没有想到孟美会这么了解他,让他有了心灵相通的感觉。他这感激的眼神落在了上官锦的眼里就变成了含情脉脉了,只见上官锦一笑说道:“孟小姐果然是完颜老板的贤内助,连完颜老板心里想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完颜老板,这样的如花美眷你可得要好好的珍惜珍惜。”
完颜东离才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接着说道:“上官大人说的是,我能够娶到孟美应该惜福的。”他心里不禁的觉得奇怪,这上官锦不是冯景博未来岳丈吗?怎么和孟美见过一面,就这么关注起孟美来了?而且,从他的言行举止都可以看出,他今日来访是冲着孟美来了,而非他完颜东离。
“上官大人,我们先不说这抢劫官银的事情是何人所为,我们就说说这些人动机。我想,这一次惊动朝野的官银被劫的案子大人也听说过了,而且也知道这些劫匪最后把这些官银都送到了灾民的手里,说到本意的话,大人觉得他们有罪吗?”
上官锦一怔,很快又笑着说道:“说到本意,他们并没有私吞官银,而是把官银按照朝廷原来的意思送到了灾民的手里,当然没有罪。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发放赈灾官银到灾民的手里是朝廷的事,根本不需要假手于人,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令人怀疑了,朝廷要追究自然追究的道理,他们这样代替朝廷发放赈灾官银不就是朝廷的威信进行挑衅吗?这让朝廷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威信大跌,有损国威,而且,抢劫官银的时候还杀了很多的朝廷官兵,这么目无法纪的事情怎么说来都是有罪的。”
完颜东离如刀锋一样冷冽的眉尾皱了皱,然后又接着说道:“如果这些劫匪是万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呢?例如,他们不这么做,这批官银就不会到灾民手中?又或者说,有人早就在打这批官银的主意,劫匪这么做只是想保护朝廷的这批官银呢?”
“这么做当然又另当别论了。”上官锦突然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完颜老板这么说,是不是在向我暗示着什么?”
冷傲的唇角扯出一缕的弯弧,“上官大人是多虑了,这件事情我本来是一个局外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也被卷入其中了,我出来以后,就特别的留意这件事情,现在市井上有一些传闻,说是这一批官银在出京之前已经被某位贪官给盯上了,他连同押送官银的官员一起准备把这一批官银来一个移花接木,然后随便嫁祸给土匪的。”
“这一件我也听人说过,本来我也不相信这么隐秘的事情市井之上会有传闻,不过,仔细一想,却是很有可能的,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劫匪为什么抢了官银之后,自己不留着挥霍享受,而且费尽千辛万苦都要送到灾民手里。市井上的这些传闻,我想应该是那些劫匪散发出来了,他们这么做,一是为了替自己鸣冤;二是警告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希望能够让他们有所收敛。”潋滟的双唇轻轻地一勾,一抹轻笑就在她唇角荡漾开来,她这样缓缓的接着完颜东离的话往下说,更增添了几分的可信度。
这话语中暗藏的机智让上官锦一愣,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睿智和机灵?她现在的眼神和动作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失忆的人,要不是目前的孟美容貌和声音跟女儿上官婉儿是一模一样,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轻咳一声,缓解一下自己的失态,然后又接着说道:“孟小姐分析的没有错,所谓的无风不起浪,这些流言出来想必是有人在背后推泼助澜,清风山的土匪早已经伏法,还有这样的流言出来,看来,这清风山的匪人倒是真的有可能背了黑锅。”
“大人,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如果有一天,这市井流言是真的,并且已经找出背后的那名贪官,大人觉得朝廷会赦免那些劫匪的罪过吗?”完颜东离眼眸一凛,直直的望着上官锦。上官锦的话虽然不能代表朝廷最后的决定,但是,上官锦是上层权力中心的人,他见惯了官场的作风,所以那些手里握着权利的大官的想法他应该是很清楚的。
现在,他心里清楚,如果早出幕后的贪官都不能化险为夷的话,那他就要另谋出路了。
“你们这么问我,我一时之间也难以回答了,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相信的,只要老百姓觉得这个人有罪,这个人就一定有罪,如果老百姓觉得这个人无罪,就算是朝廷说他有罪的话,迫于民怨,有时候也会重新斟酌的。”上官锦一看完颜东离说道:“听完颜老板的这番话,好像这些劫匪真的和你有某种关联一样,所以,我在这里奉劝完颜老板一句,刚才对我说的话就不要对别人说了,现在是敏感时期,很容易让人把一切和完颜老板联想在一起的。”
他和话说的很诚恳,令完颜东离一愣,莫非是他知道自己与冯景博的关系,所以,对自己是格外的关怀?这时,他突然发现上官锦的眼神不知不觉的又飘到了孟美那边,而孟美正好对着他微微一笑,仿佛两个人有着一种无声胜有声的默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