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众人已经来到小道和大路的交叉口,曹岗又当着赵礼文的面,吩咐那六个步行的士兵:“你们在后面行走,务必把这个盗马贼看好,不要让他跑脱了,我们骑马先回城去!赵老爷,您老还有什么吩咐吗?”
赵礼文也拱手道:“多谢费心了!就小女这事,老夫已经心憔力悴了,再要多言,只恐耽误你们回城去报信。就此分手吧,你们也不必相送.有好消息后,老夫自然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说完,调转马头,快马加鞭,朝大路以南飞驰而去。
“这老头儿还没成为刺史大人的亲家呢,架子却摆得老高,能不能成为吴家的亲戚还很难说?”徐彪望着赵礼文远去的身影,冷笑了一声,回过头,驱马慢慢往前走。
“怎么?徐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那赵莹莹果真在外面有相好的?”一向沉默的楼谦紧紧跟上来,笑着问了一句。
徐彪嘿嘿干笑了几声,转头望着骑马在侧的长孙伏,不阴不阳地说:“不仅是我,连长孙兄也看出端倪来了。想不到,赵家的千金居然名花有主,可惜不是吴公子!”
长孙伏鼻孔里“哼”了一声,接着说道:“赵莹莹和那歹人好像认识,歹人把她弄上马,她一点儿也没有反抗的迹象。”
和楼谦驱马并行的曹岗见他二人在前面一唱一和,忙追问道:“在山上遇见的歹人真的有二十人之多?咱们兄弟几个有多年的交情了,你们可要说实话。这事牵涉到赵小姐,刺史大人要是认真追查起来,只怕咱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们可要想清楚,这个时候可不要再隐瞒了!”
长孙伏看了徐彪一眼,叹了一口气,回头说道:“那赵老头已走开了,咱就实说了吧,其实就是两个穷凶极恶的歹人,一个姓柳、一个姓曹,这二人武艺高强,能以一当十,连我和彪弟都奈他不何,更别说普通的士兵了。当时我们的坐骑也不见了,我们担心刘佐军问起不好交代,所以才说对方人多势众,既然马已经找回了,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徐彪转过头,见楼谦和曹岗不再怀疑追问了,于是插嘴说道:“我也实说了吧,赵莹莹不是被歹人掳走的,而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为首的那个姓柳的小子走了的。她腿脚受伤,那姓柳的与她共骑一匹马跑下山来,她的丫鬟与姓曹的也是骑同一匹马。在山上的时候我没有说出来,为的是给赵老头儿留个面子。还别说,那个姓柳的小子长得真不错,他和赵家小姐在一起看上去挺般配的。要是把他们分开,岂不是活活拆散人家一对好鸳鸯.....”众人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四人骑着马,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往前行走。徐彪又回头看了看,只见那六个士兵押着少年已经远远地落在后面。徐彪假意道:“楼兄、曹兄,你们说,这事儿要不要一并禀告给吴刺史知道?赵家出了这种事,吴大人会不会甩手不管?”
“这种事最好别说。吴大人有权,赵老爷有钱,吴赵两家能联姻,自有他的道理。咱们要是再多说几句话,别说指望能减少些麻烦,只怕更多的事都会生出来!”一向不大轻易发言的楼谦斩钉截铁地说道。
徐彪点头道:“楼兄说的是,兄弟我也有这种担忧。这儿没有外人,咱们只把这事儿当笑话聊聊,不要让别人知道就行了!”又抬头看了看天色,一本正经地说道:“太阳已经落坡了,咱们还是走快点!”说完,扬鞭驱马,一马当先直往前冲。长孙伏、楼谦、曹岗也甩动马鞭,在后面紧紧跟随。
四骑人马如风驰电掣一般,不消多时便返回越州城,城中已经亮起了点点灯火,四人也顾不得下马休息,驱马直奔刺史大人的府邸。进了吴府后,吴通儒在客厅召见四人,面无表情地听取了他们禀报法曹参军公孙济带人亲自前往赵家捉拿陶继兴的经过,又听说即将过门的儿媳上山烧香拜佛时被路过的两个穷凶极恶、武艺高强的歹人掳走,不禁吃了一惊,当即安排调遣了一干人马,又命曹岗、徐彪等四人协助破案,并以三天为期限,务必将赵莹莹从歹人手中解救出来,并将曹、柳二人捉拿归案。
徐彪、长孙伏等四人领命离开吴府后,又仔细商量了一阵,匆匆吃了晚饭,便带着人马分头去寻找赵莹莹的下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