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觉得丫丫说得不无道理,小王爷和李侍贤都回到了京城,山庄里的男女老少谁不愿意趁着这个机会躲在屋子里偷懒闲乐,于是对丫丫说道:“可能是我多疑了,你不知道,夜里如果有光亮,我不大容易睡得着的,灯熄了好入眠!”
二人在黑夜中闲聊了一阵,三更过后,莹莹听见丫丫打起了哈欠声,就不再和她说话了,渐渐地合眼睡去。
与此同时,身处京城舅舅家里的柳思进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思勖坐在床沿边,看着来回走动、焦躁不安的哥哥,小声说道:“三更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了。要不,今天夜里就不出去了?”
思进一言不发,只是摆手摇头。
思勖又小声说道:“咱们开门出去,难免会惊动他。想不到他的酒量如此大。在酒桌上,弟弟我是不敢再劝他了,再劝下去,只怕他没有事,我倒反而先醉了。估计他现在还没睡。等他睡下时,说不定已经四更了,等你赶到端王府里去,只怕要不了多久,就到五更了,那个时候天也快亮了。端王府里面那么大,时辰又短,估计今夜你去了后什么也做不成!”
思进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弟弟,眉头皱得高高的,也低声说道:“不要提府第的名字,当心隔墙有耳。”
思进说的隔墙有耳,其实指得是住在隔壁客房的何修之。
原来,郑秀在晚上设宴款待何修之和思进兄弟二人时,何修之在思进和思勖兄弟二人的轮番敬酒下,话语渐渐多了起来,以致在酒席上谈笑风生,每每说起京城的轶闻趣事,和郑秀谈得十分投机,晚宴一直吃到二更。郑秀高兴之余,命人奉上茶水糕点,作为晚辈的思进和思勖虽然心里有事,却又不愿扫舅舅的兴,只得笑脸陪坐在一旁。
郑秀见两个侄儿脸上露出这几天难得看见的笑容,以为是他们见了何修之的缘故,又命厨房的人准备好夜宵,自己要和远道而来的客人一醉方休。直到快要交三更时,众人才宴罢回屋,各自洗漱就寝。
思进和弟弟在屋子里躺了一会儿,原本以为何修之已经熄灯就寝。兄弟二人于是吹熄油灯,走出屋门时,却发现隔壁何修之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光。
兄弟二人悄悄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推门声,兄弟二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何修之,已经站在了屋门口。
何修之装作醉意甚浓的样子,歪着身子向兄弟二人打听茅厕在哪里?思进只好走过去扶他,又谎称自己和弟弟也是去上茅厕,总算不着痕迹地遮掩了过去。
回到房间后,思进心烦意乱,坐卧不宁,过了片刻,又叫弟弟打开屋门出去看看。思勖出去后又回来,悄声告诉哥哥,何修之房间的灯还亮着,又说道:“他好像没有睡意,估计是今晚咱二人反复劝他饮酒的缘故,后来舅舅请他喝茶时,我见他喝了许多杯,杯杯都是浓茶,而浓茶喝多了则容易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