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远醒来的时候姬玛早已经去了阿尔巴斯的病房,看着旁边空空如也的床铺陈大官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一伸懒腰不要紧,两条手臂上立刻传来一股很强烈的酸痛感,这滋味立刻让陈大官人的五官扭曲到一起。
手臂上的酸痛到没那么厉害,主要是双手尤其是右手五根手指的酸痛感差点让陈大官人哭出声来,昨天连续做十四个小时的后遗症在今天终于出现了,双手的酸痛让陈大官人穿衣服都费劲,不过好在现在迪拜的天气还很热,陈大官人也不需要穿太多的衣服。
咬紧牙关穿好衣服又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陈致远就去了病房,他也不放心阿尔巴斯的病情,手术是成功了,但手术三天对于阿尔巴斯的来说依旧是一道很难迈过去的关卡,能不能挺过去就看老天爷开不开眼了。
一路上陈致远都在祈祷阿尔巴斯剩余的肝脏千万不要出现衰竭或者坏死的情况,不然他的命是保不住了,一路上陈致远都很忐忑,当他进入到阿尔巴斯的病房时,心情简直就跟考试没考好的小学生等待老师宣布成绩一般。
霍华德这些人一大早就来了,这会看到姗姗来迟的陈致远每个人脸上都没什么笑容,姬玛更是一脸的愁容,菲尼霍他小哥三个到是一脸的喜色,看到这些人的表情陈致远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如果此时换成一个新手医生,光是病房里这种压制的气氛就能让他紧张到死,好在陈大官人不是菜鸟医生了,来的路上他心里虽然很是担忧,但也做好了听到坏消息的准备,做了一次深呼吸后陈致远打破了沉默:“怎么样?”
霍华德摇下头伸手指了下电脑,示意让陈致远看一下今天阿尔巴斯的身体检查结果,陈致远已经猜到了结果会很糟糕,但当他在电脑上看到肝功能的检查结果后,陈致远的心立刻咯噔一下,随即他就感觉仿佛有一只有力大手死死攥住自己的心脏一般。
阿尔巴斯的肝功能比陈致远想象的还要糟糕,他来的时候只是想到了剩余肝脏出现衰竭,但是从今早的肝功能化验单来看,阿尔巴斯体内剩余的那块肝脏出现了坏死,这比衰竭还要严重得多,可以说阿尔巴斯现在随时都可能死去。
陈致远没急得手足无措、满头大汗,他是一名医生,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在这个时候谁都可以慌了手脚,可他不能,他必须冷静,只有冷静才会让他想到挽救阿尔巴斯肝脏的治疗方案!
强制自己静下心来,陈致远把阿尔巴斯今天所有的检查单都看了一下,还有遗嘱与出入量,然后来到阿尔巴斯的床前为他做了一些简单的查体,随即陈致远就站在床前不在说话了,病房里的气氛再次恢复到压抑中,这种压抑的气氛让每个人都感觉自己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很多人都想跑出去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但却没人这么做,因为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打扰陈致远的思路。
心电监护发出的“滴滴”声是病房里唯一的声音,这种“滴滴”声并不大,平时完全可以忽略,可在今天每个人都感觉这“滴滴”声就是巨大无比的噪音,他们恨不得把心电监护给立刻关掉,不在听到这让人心烦意乱的该死“滴滴”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致远突然对旁边的护士道:“我上次做的三宝琉璃羹还有没?”
护士被陈致远问得一愣,他不知道在术后禁食水的情况下陈致远问那些吃的干嘛,但她还是回答道:“还有一些!”
陈致远点了点头道:“液体入量减少的两千,立刻把剩下的那些三宝琉璃羹按照以前服用的计量打到胃管中!”
听到陈致远的话,霍华德等人感觉陈致远疯了,阿尔巴斯刚经受了一个相当大的手术,在这时候他应该禁食水,只靠静脉输入的液体来维持身体的消耗,怎么可能让他在这时候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