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末禹听到小贝后面问的话,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是怕自己垫钱进去,自己先前可是说出身寻常家庭。以后学堂各种非用都不少,万一不够了会耽误孩子。
而且主家的小祖宗们很有钱,能够拿出来补贴给大唐的孩子们。据说是跟陛下定的协议,每年会在糖果屋的收入中拿出来一部分用在孩子身上,然后糖果屋免税。
可是听说去年他们拿出来的钱比协议中说的多了不少,家中情报说什么地方孩子受苦了,他们就会拨钱,他们自己平时则是吃用家里的,也没个花钱的地方。
比如说某地发水灾,朝廷拿出一点钱,加上减免赋税;张王两家负责物资调配,小家伙专门管受灾之后的孩子们的生活,分工明确。
想着想着,公孙末禹感叹一声,心说你们一帮小家伙是生活在富贵人家,平常的人家孩子哪舍得使劲往外送钱,别说没钱,有钱也要留着。[]田园大唐794
放下思虑,公孙末禹回答:“他们支援了本县教育四千一百多贯,主要是我自己花了点,比如组织诗会什么的,账目比较『乱』,全在我手上放着,我也没细数,反正我不可能贪污自己的钱,钱怎么说也是我赢来的,我自己花掉也说得过去,对吧?”
小家伙们颔首,示意公孙末禹说的没错,把自己赢到的钱拿出来是情分,不拿出来是本分,不能因为别人捐了一百贯,你就查人家,说人家有十万贯的身家,平时吃顿饭都是几百贯,为什么不节省点,然后捐呢。
这么说话实在太不要脸了。当然,该捐钱的时候你要主动捐,不是说你有钱不对,而是说你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必须有取舍。你指望律法维护你利益的时候,首先要让更多民众认同律法。否则人家穷疯了,推翻政权。然后把你咔嚓咔嚓砍了,你说你找谁说理去?
“应该给自己留出一点钱享受。”小贝认同地说道:“你还缺钱不?我们有钱。我们的钱就是用来干这种事的,不然人家凭什么看到我们会那样热情,只要不是缺心眼。爱恨总有原因。如果花钱能买来别人的笑容和支持,我们有能力花,也愿意花。”
周围的当地人没想到小贝会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但听着却不反感,道理谁都明白。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如学堂的小娃子们,你给我糖吃,我就陪你玩。
“缺,缺很多,熬过了今年,明年会好起来,明年县财政收入增加。当地百姓收入也增加。增加几倍甚至几十倍。学堂的地方没要钱,县里直接划出来,学堂六个楼也没花钱,当地人自己建成,我领头喊两嗓子而已。
花钱的地方是笔墨纸砚,还有铅笔和尺子等教学用具。加上四季的衣服,孩子长身体快。还总还玩闹,衣服磨损也同样快。剩下的是吃。以前小孩子只要填包肚子便可,甚至是不太饿也能坚持。
现在的情况是正统学习,强度高,营养必须跟上,别看孩子小,吃起来的时候不比大人少,一大晚米饭吃进去,上两堂课,课间再跑到外面玩一玩,回来饿了,马上要安排间食。”
公孙末禹不会傻到打肿脸冲胖子的程度,没钱绝不说有钱,何况管小贝他们要钱不丢人,他们的钱好多好多,给谁不是给。
一听公孙末禹要钱,小贝高兴了,没办法,钱太多,花不出去。
“要多少。”小贝期待着问。
“八千贯。”公孙末禹很痛快地给出个数字。
“这么多哦,都干啥花的?”小贝不相信汶山县的孩子不到一年的时间能用得了这许多钱。
“其实只在学堂当中用不上,本县上学的孩子六百九十人整,还有的孩子太小了,家人不放心。我打算以后让他们把一岁半以上的孩子都送来,安排人专门照顾,比起在家里让大人照顾强很多,在学堂死的孩子绝对比在家里死的孩子少。
如今全县上学堂的孩子全部在学堂住,不然修六栋楼做什么,里面有孩子住宿的地方。孩子们住在县城,好处是看医生方便,而且也有夫子教导他们。吃的东西大多数在当地买。
我要八千贯是想着过几天县里不忙了,组织人手带孩子们出去看看,县中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出去过,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同样窝在一个地方一辈子。让他们到益州府,去与当地的孩子比一比,人家益州府比我们强多了,比过了才知道自己不足,而后努力。”
公孙末禹一脸向往地说道。
只凭他能说出此番话,就比很多县令强多了,有见识,又能扎根当地实际,如此的官员少则又少。
“对的对的,知耻近乎勇。”小远赞同道。[]田园大唐794
小贝眨眨眼睛:“当地的教书人你从哪找的。”
“从益州骗,哦不,是换,对,换来的。我是县丞,但我也是毕业于蒹葭,而且还是进士出身。不是所有的举人都能考上进士。我呢,就以考进士的窍门为条件,让他们来教书。
有的甚至没有举人身份,我就答应教他们,每天我抽一个或者半个时辰教他们,他们则是去教本县的孩子。这般一交换,我县师者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