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声怒叱,西巡狩从事池靖山带着近百号人从天而降,还没落定,池靖山就指着叶真的鼻子不分清红皂白的怒骂起来。
“叶真,擅捕边军统帅,你眼里,还没有没王法,还有没大周律?”
“马上给我放人!”
池靖山嘴上说的是让叶真放人,但是不容叶真分辩,一挥手,就命令身后的巡天神猎冲上去,意欲解救陈克平。
叶真身后的巡天神猎,立时就将陈克平团团围住,包括巡天神将风九陌在内,各个祭出了魂器,一脸的紧张。
池靖山的人真要硬抢,叶真手底下的这点人马,还真不够看。
也就在此时,叶真猛地一步踏前,后天灵宝雷光珠陡地浮现,诛邪神雷陡地轰出,当先冲过来的那名巡天神猎就惨叫着倒飞了出去,半边身子眼看着被轰成了焦碳!
叶真伤人立威之时,不用叶真吩咐,柳枫也猛地踏前一步将手中的圣旨再次高举起来怒吼道:“圣旨在此,谁敢造次!”
不过,意外的,西巡狩从事池靖山对于突然出现的圣旨,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似乎早就知道这回事一般。
这让叶真吃了一惊,这种直接下给叶真的秘旨,西巡狩衙门竟然也知道的如此之早,看来,这西巡狩在洛邑的力量,绝对不小。
见叶真亮出圣旨,池靖山也不着急,照规矩行足了礼仪之后,这才重新开口。
“叶巡风使,本从事正是为此事而来!”
“叶真,你可知罪?”池靖山端起了从事的架子,冷眼轻叱道。
叶真神情一动,面无表情的向着洛邑方向拱了拱手,“本官履行职责,奉旨缉拿犯官,何来有罪?
从事大人,哪怕是你本官的上官,但就凭这一条,本官也可以奏你一个藐视圣旨,污蔑属官之罪!”
这一次,从事池靖山却是学乖了,再也不跟叶真来口舌之争,反而慢条斯理道,“首先,你身为巡天司西巡狩属官,越级上报,这属于暨越,罪一!”
“再者,巡天司奏事,讲究证据,绝不可风闻奏事。你上奏陈大帅玩忽职守,丢失重械,有关水妖入侵、陈大帅血战缉凶斩杀血魔、追回重械一事,却选择性的遗漏,蒙蔽圣听,其罪二!”
“还有,明知陈大帅已经斩杀血魔,追回重械,却不立即上报,此乃公报私仇,其罪三!”
说到这里,从事池靖山突地冷笑一声,“有此三罪,我西巡狩当清理门户,将你送往洛邑,交由陛下处置!”
“来人,给我拿下叶真!”
“慢着!”
叶真怒叱一声,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从事大人,你莫非了几日前接到过的秘旨,这秘旨本官可是随身携带的,难道要本官再向你宣读一次?”
“秘旨?”
从事池靖山冷笑起来,“本官当然记得,陛下秘旨只是让我们放权给你,让你尽快的重建第二路巡风使,却没有让你为非做歹!
你如今为非做歹,我们西巡狩衙门,自然有清理门户的权力!”
闻言,叶真的瞳孔骤地一缩,不对,今天这池靖山,如此有理有据,几句话就将叶真逼到了死角,怕是得到了高人指点。
“池从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有陛下秘旨,可直达天听,暨越一罪,乃是无中生有!”
“至于蒙蔽圣听,更是一派胡言,陈大帅玩忽职守,我录有灵影.......”
池靖山却不给叶真任何分辩的机会,猛地指着大营门口吊杆上那具暗褐色的尸体道,“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
“那血魔的尸体,陈大帅追回的军国重械残骸,你为何视而不见?你这不是蒙蔽圣听那又是什么?”
此言一出,眼中已经变期翼不已的陈克平,也趁机大吼起来,“池大人,末将是冤枉的啊!池大人要为末将做主啊。
这姓叶的因为平水妖军功之争,这是在公报私报,大人,你一定要为末将做主啊!”
事实上,从池靖事历数叶真的三大罪的时候,陈克平就知道,他得救了,这是西巡狩衙门发力了,他得救了。
此时,陈克平已经开始思忖着脱困之后,如何报复叶真,如何一洗今日之辱!
他的脑海中,最少已经转过了上百种的报复方法。
“陈大帅,你放心,我们巡天司西巡狩,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的!”池靖事扫了一眼陈克平,目光灼灼的盯着叶真喝道,“叶巡风使,还不伏首认罪,难道你还想敢顽抗不成?”
“来人,给我拿下叶真,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声喝令,池靖山身后的巡天神猎再次围涌而上,就欲当场捉拿叶真。
巡天神将风九陌等人的生死荣辱与叶真息息相关,自然不会坐视叶真被池靖山这样捉拿,纷纷护持到了叶真身边,魂器飞舞,一副誓死护卫叶真的模样。
“平宜边防大营大军听令,听从巡天司西巡狩从事池靖山池大人命令,擒拿犯官!”眼看着双方要对峙,有些捏不准叶真实力的陈克平忽地下达了军令。
这份军令一下,一部分边防大营士卒,目光就看向了池靖山。
主要是从表面上看,西巡狩的池靖山占据了道义,他们自然会听从陈克平的命令。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既将被全军围殴的叶真,却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神色,反而看向了大营中吊着血魔尸体旗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