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告诉谷儿他哥哥的死因的!究竟是谁?”
薛一楠眼眸透过屋中袅袅的香气,看着薛国公的面容因为呼吸急促而红中发青,皱着眉头道:“府中知道的人都是伯父你的心腹,大堂嫂伤心过度不能起床,二堂嫂自是听了你的话不会去传信过去的。”他直视着薛国公的双眸,声音轻而幽缓道:“若不是薛府中的人传出去的,便只有知晓这件事的人才能传过去给二堂哥知道。”
薛国公听罢薛一楠的话,双手握拳,狠狠的在床沿一敲,声音仿佛从肺部挤出来一般,眸中寒意大盛,“一定是沈云卿,一定是她!这一切都是她故意设计好的!”他怒极,一口闷血从胸口涌出,喷了出来,双唇猩红,瞠目喊道:“她这是要绝我薛家的后吗?!”
云卿坐在院中,看着外面一层银装素裹的天地,这样的景色就像是一床偌大的绒被盖在了大地之上,将绿树虬枝都遮掩在了其下,只有那散发着幽冷的白雪落在人的眼底,纯白之余,又让人觉得眼目刺痛。
“小姐,别对着雪看的太久了,伤眼。”流翠抱了一件刚绣好的袄子进来,看到云卿趴在床前赏雪,连忙唤道。
云卿收回眼,应了一声,收回视线的时候,却发现窗子动了动,她心下一凛,站起来吩咐屋里的丫鬟下去,然后就听到轻轻的一声,屋外进来了银白的身影。
“如今赐婚了,你还兴每次钻着窗子进来。”
御凤檀不以为意的抖了抖身上的雪,白色的毛边上坠下点点碎雪,被他接着往窗子外一扔,转身进来,笑道:“我倒是不想这么偷偷摸摸的,可有人就和冬天里的兔子一般,整日里缩在屋子里,想瞧也瞧不见啦。”
流翠见此识趣的出到正厅里绣东西把风,留着云卿和御凤檀进了书房。
“谁是兔子了,你自己偷偷潜入沈府来,还要说我的不是了?”云卿嗔了他一眼,拿了火棍拨了一下炭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御凤檀是笑话她自冬日开始,无事就不出门,那些个赏雪赏梅的风雅聚会,她是一个都没有接,在赐婚之后,又因这种神秘的作风,让京城圈子对云卿愈发的好奇,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韵宁郡主,未来的瑾王世子妃只是因为太怕冷了,每日都团在家中不愿出来。
“你要是兔子,我就是狼,将你叼走再也不送回来。”御凤檀站到云卿的身边,一股的凉意从他身上的大氅上散发出来,温暖的肌肤感受到冰寒的气息,云卿不由的退了一步,摆手道:“还狼呢,你先烤暖和点,一身的寒气,不如狼身上的皮毛来的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