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山顶处,有一处极为狭窄的石道,一边是厚厚的石壁,另一边就是深达十多米的山坑,若是一个闪失跌下去,有死无生。、、
这一条狭窄的石道直通山顶,只是半中央处,设了小小的关卡,旁边有一个宽敞的石洞,里面驻守着二十多名渤州郡守军,关卡边时刻守护着两个人,交替轮换。
虽然大家都觉得朝廷的人马不可能从这里通过,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叶家还是在这里安排了人手,做好万全之策。
这几十名守军更是觉得,这狭窄的道路,两匹马并排前行都困难,就算朝廷的军队想从这里过,那好几万人,一个一个地往前走,只怕也要走几个月,而且这里隐蔽得很,往日过关都是经过黎谷关,谁也不可能爬上险峻的山脉从这里过去。
已是深夜,寒风凛冽,大部分士兵都已经沉沉睡去,只有守卫的两名兵士,依旧在石洞外面忍受着寒风的侵袭。
暮色苍苍,听着石洞里传出来的呼噜声,两名士兵也是困得不行,卷缩在石洞边,靠着石壁,半睡半醒。
这一群守军,不可能想到,一支幽灵般的骑兵正向他们摸过来,死神也正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过来。
“咻!”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毫不留情地射在一名士兵的咽喉处,那兵士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歪着脑袋死去。
但是这突然的一箭,却是惊动了另一名士兵,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只感到匪夷所思,还没回过神来,迷茫地探出头,他便看到又一支羽箭射过来,随即感觉咽喉一阵疼痛,那支羽箭竟是插入了自己的咽喉,无声无息,就像从地狱突然射来的夺命之箭,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敌人的模样,便翻倒在地。
朱小言将手中的长弓放下,拔出匕首,一挥手,率先往关卡扑过去,身后十几名骑士手提马刀,鱼贯跟在后面。
越过木栅栏关卡,十几个人就如同暗夜幽灵,钻进了石洞之中。
韩漠贴在石壁处,很快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惨叫声,那是睡梦中的守军凄厉的嚎叫。
祸从天降,他们没有谁能想到,夺命阎罗竟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而至。
这样的战斗,自然不存在什么道义的问题,我不杀你,你便杀我,所以朱小言等人绝不会给予他们机会,即使守军实在没有任何准备甚至是沉睡之中,他们的刀刃还是毫不留情地砍入了守军士兵的咽喉中。
风骑在朱小言的训练下,早已是训练有素,砍瓜切菜般,只是片刻之间,石洞里便再无声息,一名浑身是血的风骑骑士从石洞里钻出来,对着贴在石壁处等候的韩漠等人叫道:“五少爷,都解决了。”
韩漠微微点头,回头望着长龙般的骑兵队,低声道:“你们现在这里等候,听到命令,再往前行。”自己上前翻过关卡,尚未走进石洞里,就闻到从里面飘出的浓郁血腥味。
他正要进洞,迎面走来一个人影,石洞内还有燃烧的火把,借着火光,韩漠立刻见到此人穿着并不是风骑皮甲,倒是敌人的盔甲,心下一沉。
敌人没死,那么……!
他反应迅速,便要出手,就听朱小言声音道:“五少爷,是我!”
果然,这穿着敌人盔甲的战士,却是朱小言。
“你怎么穿成这样?”韩漠有些奇怪,但瞬间就反应过来,笑道:“小朱,你还真是老手啊。”
朱小言道:“咱们深入敌后,穿上他们的衣裳,多少会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只可惜这里只有二十多套敌人的衣裳,看来我们越过黎谷山脉到了渤州郡境内,有机会还要多弄些衣甲。”
石洞内,一干风骑骑士已经按照朱小言的吩咐,换上了敌人的盔甲。
“换了衣甲的,走在前面。”朱小言对着部下吩咐道:“那里有一张他们的旗子,也带走,到了平川地带,打起他们的旗号!”
骑兵们将木栅栏制成的关卡毁了个稀巴烂,打通了道路,依旧由那几名熟悉地形的百姓在前面领路,风骑骑兵牵着马,一个连一个地在险峻崎岖的山道上向前挺进。
……
……
曙光在天地之间显现,黎谷关城头上,作为守关主将的叶无涯正遥望着黎谷川密密麻麻的世家军,他也看到了萧家和韩家两支军队打着旗号,最是靠近黎谷关。
巍峨的黎谷关就像竖立在世家军面前的一道天堑,对世家军来说是压力,对守军来说,却是自信的根源。
关墙上架满了弩弓,擂石滚木也是准备妥当,关内,更有多如牛毛的守军行营。
叶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虽然世家军的气势很盛,兵力也远远多于叶家军,但是拥有着天堑般的黎谷关,叶天涯很自信。
叶天涯身侧,也站满了部将,叶庚亦是一身戎装,跟在叶天涯身边。
“二叔,看来他们是准备进攻了。”叶庚不屑地道:“也不知道他们能往这边冲几步?若是冲到半途便像野狗一样退回去,那反而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