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公主调换,那是要漫过所有人,包括霜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女,如今是外有云沧澜,内有贴身宫女,几日下来,倒是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机会。
韩漠只能耐心等待,而且他心中也清楚,机会迟早会到来。
在会稽郡行了四日,第五日才进入了吴郡的境内。
自从西门一族被剿灭之后,吴郡境内也曾出现一些动乱,之后是由吴郡城守军加上调派过来的东海城守军联合平定了当地的动乱。
如今吴郡的形势大体上稳定下来,但是动乱的余波未消,山林之中聚集了不少匪类,而且境内也确实存在着西门一族的余党,整个吴郡,大乱没有,但是小患却还是存在的。
和亲队伍进入吴郡,吴郡的郡守自然成了最为紧张的人,那是生怕和亲队伍在吴郡境内发生意外。
有近千的护卫队,而且是燕国最精锐的御林军,其战斗力强悍无比,即使吴郡境内匪患甚多,但是自然没有任何一个匪患势力足以威胁到霜公主的安全。
只不过吴郡郡守却也明白,即使公主殿下不会受到性命之危,只要受到匪类的惊吓,自己也是吃罪不起的。
西门一族灭亡后,他这个郡守每日里也是提心吊胆,不知道京中哪一日便传下旨意来。
当初他与西门一族走的近,虽然比不上宜春郡郡守司徒静与贺家那般蛇鼠一窝,却也帮着西门家干下了不少的缺德事。
西门一族灭后,他本以为自己的郡守之位肯定是保不住了,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要为西门一族陪葬。
不过平叛之后,东海镇抚军的韩玄龄在战报上却是为他说了一些好话,称他在平叛之中尽心竭虑,功不可没。
之后朝堂上倒也就吴郡的官员分派进行了洗牌,吴郡的本土官员倒下了十之七八,空缺在之后不到一个月便全都确定下来,乃是经过内阁商议,各大世家和皇族都有官员派过来,恰恰是这个郡守之位却没有换掉,依然是他坐着。
如今的吴郡官场,实际上混乱不堪,一切都没有回到正轨之上,各大势力的地方官员互相倾轧,他这个郡守做的也是很为痛苦。
他却也知道,在吴郡为官之时,得罪了不少人,自己若是从这郡守位置被罢免,今日下去,明日只怕就要被人整死。
所以公主来临,他不敢有失,专门与城守军指挥使磋商,从军中调出一千名兵士前往加强和亲队伍在吴郡境内的安全。城守军指挥使自然也担心和亲队伍在吴郡境内有失,他统管军务,若是匪类惊扰了公主,他这个城守军指挥使也是难辞其咎的。
所以和亲队伍刚入吴郡境内,吴郡郡守便已经领着吴郡的大小官员在边界上迎接。
会稽郡与吴郡交界之处,离吴郡建邺城有二百里之遥,这位郡守大人硬是迎出二百里地,表现的极是谦恭。
接下来两日,便是在这位吴郡郡守的尽心安排下,一路上倒也是顺利无比。
第三日正午时分,队伍终于赶到了建邺城。
一路上昌德候曹殷倒是显得很为惬意,如同游山玩水一般,白衣如雪,一直都是骑马而行。
在建邺城歇了一日,次日队伍又继续开拔,而吴郡郡守依然领兵亲自护送,那是要将队伍护送到燕庆边关为止。
和亲队伍有着不少嫁妆车辆,又怕太快颠簸了霜公主,所以行进并不快速。
又行了两日,队伍行到一处山上,韩漠便远远瞧见在天边之处,黑压压的一片,更是隐隐瞧见那边锦旗招展,似乎有不少骏马正在那边来回穿梭。
在这之间,却有着无数的田地,金黄色的麦子向两边延伸,似乎没有尽头。
阳光之下,金黄色的麦子闪着黄金般的光芒,异常的美丽。
“韩将军,那里便是燕庆交界之处涢水关,出了关不过二十里地,便是涢河,我大燕与庆国便是以涢河为界,过了涢河,便是庆国的地面了。”吴郡郡守在旁热情地为韩漠介绍:“镇守涢水关这一线的,便是萧大将军麾下的西北将士了。西北军镇守的国界,真要论起来,就属这里最为安定,很少与庆国那边发生冲突!”
“这些麦子……怎地在边关种植?”韩漠好奇问道。
吴郡郡守笑道:“这些麦子是西北军的,那是萧大将军颁下的军令,以兵养兵,给国内百姓少些负担。每到春种秋收时节,萧大将军都会从中调派一批士兵出来,自耕自种,到了秋收之时,便可为边关守军补充大批的军粮了。”往西边指道:“韩将军还只是看到这一块,其实整个西北一线,像这样大规模种植粮食的情况,随处可见。”
队伍正缓缓下山,韩漠骑马立于山头,忽然瞧见从天边出现一队人马来,那一群人马如同闪电一般,正飞快地往车队这边飞驰过来。
韩漠立马一抖马缰,冲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