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昌和韩漠对视一眼,微一沉吟,韩玄昌反应过来,问道:“大哥是说……镇抚军?”
“不错,就是镇抚军。”韩玄道点头道:“庆国水师名存实亡,毫无战力,他日一旦与庆开战,我镇抚军自东海北上,击溃如今的庆国水师轻而易举,只要占据了庆国东部海域,便可出奇兵,对庆国本土形成两路夹攻之势!”
韩玄昌道:“如今庆国的东北部,是割让给北蛮人了,若是从海路北上,登陆之后,可是要面对北蛮人的铁骑。”
韩玄道抚须笑道:“不错。我近日也是对庆国东北的局势十分关注,北庆朝廷虽然割让了东北大片土地,但是北蛮人如今在那边却并不稳当,当地的百姓组成了义军,据说已经发展到了两万多人,唤作‘平蛮军’。那平蛮军对庆国东北地形十分熟悉,大都是当地百姓,占有地利人和之先,分成各路,忽明忽暗,与占领区的北蛮人时不时地厮杀,那边战事之激烈,也不输于魏国战事。“说到此处,他用手指蘸了一点酒水,然后在自己的眉心揉.搓两下,才继续道:“北蛮人与庆国朝廷交涉,北庆朝廷便下了道旨意,称‘平蛮军’是乱民贼寇,其目的无非是相向北蛮人表明,平蛮军的反抗与庆国朝廷无关。只是这一道旨意却是将平蛮军给大大得罪了。”
“平蛮军?”韩漠轻轻念了一遍,若有所思。
“平蛮军中,固然有许多不敢屈服的庆国东北百姓,其中却也有许多就是官兵打着义军的旗号行事,据我所知,平蛮军一开始就是东北军团撤离之时,王延平故意留下的一小撮军队,刚开始人数极少,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短短几个月,已经发展的如火如荼。”韩玄道缓缓道:“平蛮军对北蛮人充满敌意,与北蛮人浴*杀,可是他们的朝廷不但不支持,反而下了那样一道旨意,怎不令平蛮军将士心寒?如果他日我们的镇抚军打着驱除蛮夷的口号从庆国东海岸登陆,想必一定会得到当地人的支持吧?甚至于到时候可以和平蛮军坐下来谈一谈,看看是否能将那支义军也拉拢过来。”
韩滨对于这些事情毫无兴趣,百无聊懒,韩漠却是气平心紧,迅速地转动着脑子,猜测着韩玄道更深的用意。
今夜说是家宴,但是韩玄道却突然大提国事,甚至已经计划到魏国灭亡以后的燕国战略,这自然不是空穴来风,他既然当着韩玄昌父子谈及这样的战略,必然有其心思打算。
“大哥的意思,是否从现在开始,就对镇抚军进行整备?”韩玄昌问道。
韩玄道正色道:“其实咱们东海镇抚军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经过大的战事了,玄龄虽说一直没有懈怠训练,但是真要打起来,还是需要一名善于指挥作战的将领才行。”说到这里,他瞥了韩漠一眼,轻叹道:“本来玄龄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如今他身在魏国,这个时候再将他调回东海,一来可能会扰乱西北军的军心,二来恐怕也会让庆国人有所提防。”
韩玄昌似乎明白什么,轻声问道:“大哥的意思是?”
韩玄道看着韩漠,平静道:“我准备让小五回到东海,由小五去指挥镇抚军,在与庆国开战之前,由小五对镇抚军进行整备,一旦他日真的开战,小五便率领镇抚军从海路北上,出奇兵攻庆!”他凝视着韩漠,肃然问道:“小五,当日回来,大伯便说有一件大事要交给你去办,便是这件事情了。你用兵之道,大伯现在也了解一二,不走常道,擅于奇袭,既然如此,大伯这一次就给你一个好机会,让你一展所长,来一次最大的突袭。”
韩漠心中已经猜知韩玄道有此打算,脸上故意显出吃惊之色:“大伯,你……你让我率领镇抚军北上偷袭?这……只怕小五难当此重任啊!”
“非你莫属。”韩玄道正色道:“玄龄是镇抚军总督,他若回东海,必会引起庆国朝廷的戒备,庆国的那位太后可不是泛泛之辈,她若洞悉我们准备从海上北上,必定会做好准备,到时候对我们自然不利。东海北上,重在一个突然,要做的悄无声息,而你恰恰是最佳人选。你若是回东海,秘密整备镇抚军,谁也不会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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