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城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员士绅,路边放着冰镇的水果,虽然天气闷热,但是大小官员和地方乡绅还是说说笑笑,等待着韩漠车队的到来。
虽然韩漠一路上低调行事,毫不惊扰沿途的地方官员,但是返乡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东海城内,而东海郡郡守杨清更是早早就派人往来路打探,看看韩漠的车队什么时候能抵达东海城,事先做好迎接的准备。
就在昨日得到消息,今日黄昏时分,韩漠的车队就要抵达,所以为了表示隆重,杨清特地让东海郡的各地方官员前来东海城聚集,共同迎接韩大人,而依附在韩族之下的东海大小士绅,也纷纷前来迎候,便是韩漠进京之前的那些酒肉朋友,那也是聚集在过来,让素来并不拥堵的东海城门一时间热闹无比,人潮人海。
韩漠早已不是两年多前走出东海城的那个青涩小子,他虽然依然年轻,但是他的传奇事迹却已经传遍了整个东海郡,成为东海人的一种荣耀。
在诸多事迹之中,最让东海人热血沸腾的,自然是大破铁马骑击溃魏军的事迹,这份功绩所带来的威望,那是远超出韩漠本身的想象。
杨清是当初朝廷派来接替萧幕瓒的东海郡守,这位杨郡守倒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当初萧幕瓒与韩家唱对台戏,最后留下一个儿子的性命狼狈而去,杨清前车之鉴,自然明白如何坐这个位置,这两年多来,与韩家始终保持着亲密的关系,甚至许多地方政事都会私下前去请教韩正乾,也正因如此,他这两年坐的很稳。
如今韩家已豁然成为大燕第一世家,燕国的政局与两年前相比,那是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作为外姓官员,且不说要往上爬,只说要保住现在的位置,那就要对韩家有十二分的恭谨,所以虽然知道韩漠的车队最快也要到日落时分才能抵达,但是杨清还是一声令下,半下午就率领着大小官员以及诸多乡绅来到城门外数里处等候,非但如此,锣鼓队歌舞队也是早就准备的妥妥当当,只待韩漠的车队一到,便立刻上迎。
话说日头还没落下,早有探马飞报,韩漠车队已经到得近郊,杨清等大小官员立刻停止说笑,肃穆遥望,在那官道远方,一直并不十分庞大的车队正向这边缓缓而行,头前开路的是二十名豹突营精锐骑兵武士,其后便是数乘马车,马车的后方还跟着三十多名随从护卫,看上去并不张扬,十分低调,若不是大伙儿知道那必然是韩漠的车队,还以为只是哪个寻常富贵人家的车队。
车队渐近,杨清一挥手,锣鼓喧天,歌舞欢起,他带着一众官员士绅迎上前去,车队停下来,韩漠已经踩着车门沿下了马车,穿着一身轻便的衣裳,清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而杨清已经上前去恭敬道:“下官东海郡郡守杨清,带同东海父老乡亲特来恭迎韩……韩大人返乡省亲!”
按理来说,韩漠虽然身为西花厅厅长,又是豹突营指挥使,但是论起官位高低,杨清作为一郡郡守,那也是一方大吏,地位并不低,用不上自称“下官”,但是如今的形势,杨清哪里敢在韩漠的面前平称,他可知道眼前这位小爷如今在燕国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绝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杨清一行礼,身后一大帮人俱都拱手作揖,大都表现得很是谦恭,那些曾经熟悉韩漠的人偷偷打量一番,只觉得韩家这位五少爷如今果真是变的成熟稳重许多,年纪虽轻,但是身上那股子青涩早已退去,显得谦和温善。
韩漠也已经拱手含笑道:“小子如何能当得起如此重礼?诸位都不是外人,许多都是韩漠的前辈叔伯,今日不顾天气炎热,在此迎候,小子受之有愧,感激不尽!”
韩漠这番话说的即使谦虚,众人闻言,俱都欢喜,不少人心中暗暗想,这五少爷果然是脱胎换骨,当初的东海小霸王如今却也是个谦和温雅的官场中人了。
见杨清显得很是恭谨,韩漠拉着他手,含笑道:“此番回来,不过是私人想回来看看家中的亲人,哪里用得上如此大阵仗,扬大人真是费心了。”
杨清见韩漠拉着自己的手,不知为何,竟是生出一股子受宠若惊之感,忙道:“小……小韩大人这两年为国立下无数的功劳,东海的父老乡亲连面光彩,便是我这做郡守的也是如同身受,今次能够有机会迎候小韩大人,哪敢随意,这是东海百姓们的一份心。”
韩漠微微一笑,并不多说。
当下韩漠与杨清在前,车队跟在后面,其他人则是跟在车队后面一同进城,锣鼓队与歌舞队一路上热热闹闹簇拥着队伍进了城。
城内的百姓们自然已经知道韩漠回城的消息,城内的主道两侧已经挤满了人,热热闹闹,欢声笑语。
在东海人的心中,韩漠就是他们的脸面。
“大宗主和二宗主可还好?”韩漠忽然问道。
杨清立刻笑道:“大人放心,两位宗主的身体都很好。前几日下官还亲自拜访过二宗主,他老人家还留下官在贵府用餐,宗主能吃能饮,身体康健的很。”
韩漠闻言,松了口气,笑道:“家人俱在京中,只留有二宗主在府中,这一向可还是劳烦扬大人照顾了。”
“大人客气了,二宗主对下官照顾有加,若是有机会能够服侍二宗主,那是下官的福分。”杨清笑眯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