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倭船侧面也已经被巨石砸出了洞口,海水从洞口灌入进去,在下面的水手都是惊叫出声,两艘船一时间停止向前,在海上成了活靶子。
鹿角匪首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被对方击败,连对方一个人都没有干掉就全军覆没,对于他来说那是无法接受的耻辱。
他怒吼着,令部下进行反击,也终是有不少悍勇的倭人武士取出弓箭,向着他们的敌人放箭,而鹿角匪首跌跌撞撞地到了船首,瞧见迎面而来的敌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他方才见到东边而来的庞大战船,就已经肝胆俱裂,万万没有想到,如此庞大的战船却不止一艘,从北面而来的,便有两艘如方才一般庞大的巨型战船,他看不到对方战船的整体模样,只能看到两座山往这边移动过来,而且从那两座“山”上,巨石如雨,十分犀利地向这边打过来。
此时从后面也传来了号角声,显然是后面的燕国船只已经围上来,鹿角匪首自知今日难以幸免,但是他的血液之中却拥有着野蛮的气息,如此绝境,激发了他的困兽犹斗之心,他怒吼着让两艘船尽一切能力向来船靠近过去,既然无法逃脱,自然不能眼睁睁地被对方的巨石打成稀巴烂,他现在只想着靠近过去,尔后攀上对方的船只,做最后一赌。
他手下的这些武士,都是从本国乱战之中洗礼下来的亡命之徒,只要真的能够攀上敌船,他希望凭借这最后的一群亡命之徒拼死一战,若是能够擒住对方的主将或者重要人物,固然有生存的希望,便是无法得手,却也可以无愧自家声明。
只是他虽然是如此想法,但是对方的巨石实在很为犀利,还没有阻止好人手,船上又被砸穿了几个大洞,而且海水往底舱涌入的更为迅速,在底舱的水手纷纷哭嚷着从下面爬上来,若是继续留在底舱,肯定要被海水活活淹死。
鹿角匪首见到底舱楼梯口已经有人涌出来,更是惊骇,如果连底舱都无人划桨,根本不可能驱动船只,只能被当做活靶子让敌方练手,怒火中烧,嘶吼着冲上去,手中弯刀手起刀落,将一名从底舱楼梯口正要出来的水手拦腰砍成了两半。
船上顿时惊恐一片,他吼叫着让水手返回底舱,向对方船只迎过去,只是那底舱已经满是海水,谁还敢往下去,虽然有屠刀在外,但是底舱之人还是疯狂地从舱口向外挤出来,鹿角匪首又斩杀两人,见到甲板上的武士们既是惊恐又是绝望,终是收了手,眼中喷火望着对面的两艘巨船。
只是还没等他多想,听得后面又传来大叫声,整个船体剧烈摇晃,这个时候,却是后面追上来的燕国船只已经开始向这边打出了巨石。
不过此时这两艘船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眼见得便要沉入海中,韩漠的船队此时却已经减缓了攻势,毕竟每艘船上库存的巨石不是没有数量,回头与倭匪主力遇上,少不得又是一场激战,到时候还是需要大批的巨石做武器,在这两艘区区哨探船的身上,意思意思也就可以,不必太耗巨石储备。
……
开战之前,韩漠已经将三楼的门窗全部关上,免得筱倩等人受惊,他自己则是立于楼台之上,看着两艘倭船仅仅片刻间就被打得千疮百孔,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两艘倭船上的倭人慌乱无措,心中却也有几分兴奋,只是脸上却依然淡定无比,背负双手,气定神闲。
梁校尉指挥着船员们利用投石车向倭船猛攻一阵,直到韩漠挥手,这才停止下来,此时已经清晰地看到倭船正缓缓下沉。
韩漠事先交待过,虽然要给倭人哨船一个毁灭性打击,但是总要留下几个活口,也好从他们口中问出倭匪主力所在。
“五少爷,倭匪跳海了!”梁校尉忽然高声禀道。
韩漠此时却已经看到,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两艘倭船上的倭人却都已经从船上跳进了海中,这也是他们迫不得已的选择,否则就只能随着沉船一同葬身大海。
夜空之下,大海之上,鬼哭狼嚎。
鹿角匪首见到战船要沉,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跳海一途,眼见着部下一个个跳入海中,鹿角匪首正要跟着跳下去,幸好身边有部下拉住,将他身上的大铠脱了下来,否则穿着这一身大铠跳进海中,不必等韩漠的人收拾,他自己也要被沉重大铠拖进海中。
月色之下,倭匪都是没有头绪地四散游动,有些愚笨的连着盔甲跳入海中,在海中无法解脱,只能被铠甲带着沉下了海中。
鹿角匪首穷途末路,却依然野性十足,在海中大声叫嚷着,召唤部下往韩漠的东海鹰号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