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滨心中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了,急忙问道:“萧……萧大将军之死与父亲究竟有何干系?你说几个月前发生一件事儿,究竟……究竟是什么事情?”
花庆夫人道:“我府里有庆国派来的奸细,早先我也告诉过你,他一直与庆国那边保持着联络。当年我初嫁过来,本就担有向庆国传送情报之责,随嫁过来的奴仆之中有不少探子……其中更有秘密与外联络之人,其实我并无那等闲心参与这些事儿,只是作为那些探子的掩护,让他们在王府之中栖身,其他的事儿,由他们自己去折腾……!”见韩滨还是一脸茫然,继续道:“外人不知,但是我却可告诉你,我这王府,本就是庆国在燕国最大的情报密.处,我府里如今的总管,实际上就是庆国在燕京城的密探总管,京城的庆国探子,都是由他控制,而在这边搜取的情报,也都是由他秘密向外传送……!”
“可是这些与我父亲有何干系?”韩滨奇道。
“我虽然并不过问他们的事情,但是……对他的行踪却是十分的戒备,所以暗地里也派人盯着他的踪迹。”花庆夫人蹙眉道:“几个月前,我密派探子过来报我,那位密探总管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暗地里去往户部尚书府……而且每次前往,都是精心乔装打扮,似乎担心别人认出来……!”
“你是说……你府里的那位总管经常去我户部尚书府?”韩滨吃惊道。
花庆夫人道:“虽然他负责燕京城的情报,但是以他的身份,却极少亲自参与搜罗情报工作,更不会轻易现身去与任何人接触。但是……他却亲自数次前往户部尚书府,而且都是选在夜深人静之时,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韩滨目光闪绰,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道:“你的意思是说……父亲与你们庆国也有联系?”
花庆夫人轻叹道:“我本不想参与此事,但是……但是我却一直想知道……想知道他是否已经死了……!”说到这里,看了韩滨一眼,神色很有些不自然。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太子,毕竟有一段旧情,太子突然消失的杳无音讯,她自然还是想知道太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下场。
只是此时说到太子,她自然还是很在乎韩滨的心情。
瞧见韩滨脸上并无异色,花庆夫人才微微松了些心,继续道:“我知道此事之后,便即找来那位总管,询问了此事。虽然我一直以来很少过问他们的事情,但是……我终究还是他们的主子,在我逼问之下,他虽然并没有完全交代,但还是告诉了我一些消息。”凝视韩滨眼睛道:“按照总管的交代,其实在太子与庆后联手之前,你的父亲……也就是大燕国的户部尚书,早就在暗中与庆后有过联络……!”
“怎么可能?”韩滨大惊失色,霍然起身:“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花庆夫人叹道:“我说这些,只是不想瞒你。你对我一片真情,我也只能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你信是不信,并不重要!”
韩滨颓然坐下去,瞳孔收缩,无力道:“如此说来,父亲……父亲早就暗中通敌?这……这可是大罪……!”
“你父亲之心智,实非常人可比。”花庆夫人道:“他在太子之前就与庆后暗中勾结,那么太子的计划,他很有可能在事先早就知道……我想了许久,甚至觉得,太子主动找寻庆后联手,只怕正中他们的下怀……太子自以为一切都是他与庆后一手策划,但是……恐怕事实并非如他所想。”
韩滨的此时明白其中的缘由,脸色也显得很是惨白。
“太子所布之局,不过是局中之局。”花庆夫人身体微微轻颤:“他被庆后和韩玄道所利用,真正布下这场大局之人,恐怕是你的父亲和庆后……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太子的计划之中本没有司马擎天在内,可是根据后来的形势来看,司马擎天十有八九被卷进计划之中,甚至也已经凶多吉少……我思来想去,现在终于明白,太子和庆后所谋的计划之中没有司马擎天,但是令尊与庆后的计划之中,却将司马擎天也卷了进去……!”
……
……
魏国京都城。
韩漠单枪匹马废了韩沧,在旦夕之间便将西北军权重新掌握在手中,这固然是因为他在西北军中根基颇深,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韩沧根本提防不到韩漠会突然回来,被韩漠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韩漠夺回军权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以风雷之势将韩沧的党羽尽数控制起来,他知道这帮人若是不能控制,定会生变。
韩沧前来西北,本就是事先有过周密计划,在他率领的援军之中,自然安排了他不少的心腹党羽。这些心腹党羽是韩沧准备用来渗透西北军的心腹力量,只可惜他的雄心壮志还没有展开,还来不及对西北军进行清洗控制,所有的一切都被韩漠扼杀在萌芽之中。
韩漠借着杀伐之威,连续发下了军令,声称韩沧意图谋反作乱,其心腹党羽自然是毫不留情地予以逮捕,这个时候韩漠可不管谁才是真正的韩沧心腹,只要此前和韩沧走得近的,统统予以逮捕,特别是那些掌有军权的武将,无论官职高低,一网打尽。
到了这个份上,韩漠可就是存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心思,他已经不允许西北军中还有韩玄道父子的势力存在。
若真想去调查一些事情,以韩漠现在的实力,却也并不困难,连续数日,韩漠在后铁奎在前,将西北军中残留的韩玄道父子力量一个一个挖掘出来,然后都已谋反罪名打入了大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