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沈晨晨现在一颗芳心全部都扑死在赵靖的身上,哪里听得出赵麟儿这话中的逼视;当下还以为这小子说的有理,甚至还傻逼兮兮的点了点头,继续做出一副认真恭听的态度。
赵麟儿被眼前这二到有些让他连同情都无法泛滥的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你应该知道,皇叔的上一任王妃并非让皇叔体会到真正的家庭之乐,现在的皇叔,倒是有些心如止水,万波不惊。”
听到赵麟儿提起赵靖的上一任王妃,沈晨晨的脸色这才沉寂下来;她从皇后娘娘那里听到过对虞子期的评价,想到皇后娘娘在提起虞子期时脸上露出的鄙夷和厌恶的表情,沈晨晨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俗话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她怎么也没想到像赵靖这么聪明的男人,也会在看女人的这条路上看走眼过。
想到这里,沈晨晨颇为豁达的耸了耸肩,看着赵麟儿,说着:“算了,我不嫌弃他当初遇人不淑!”
赵麟儿的嘴角抽搐的弧度更大了些,这个女人,好像有些理解错他想要表明的意思了。
但虽说沈晨晨给赵麟儿的感觉实在是不是很好,可他内心深处依然有个声音似乎在提醒着他;或许,这个女人会给他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也不一定。
赵麟儿双手背在身后,宛若一个上位者俯瞰着蝼蚁一般:“如果你真的对我皇叔有意思,并且执意不悔的话,我可以给你支一招。”
沈晨晨的眼瞳瞬间睁大,迫切的神情夸张的布满在她整张脸上。
赵麟儿嗤笑了一下,说:“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
*
“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沈晨晨托着下巴坐在光溜溜的地板上,抬头仰望着一天天渐渐枯黄的树叶,嘟囔着赵麟儿在离开前给她甩下来的这句话。
这个小屁孩,还以为能顶点用,没想到年纪小小就学的少年老成,简直比他爹爹还会拿腔拿调,想要给人支招那就干干脆脆的说出来嘛,阴阳怪气的给了这两句话,对于没脑子的人来说,这不是变相折磨人嘛!
想到这里,沈晨晨不禁抱头哀嚎,一副恨不得去死一死的窘样着实吓坏了此后在一侧的雪玲。
雪玲是了解自家主子的,那简直是个一刻也闲不住的人来疯,能让一个成天不是挥舞棒子就是大耍鞭子的疯丫头变的愁肠百结、要死不死的,雪玲不禁佩服那个暗中将自家小姐折磨成这样的人。
想归想,雪玲还是心疼沈晨晨这幅要拔光满头青丝的蠢样,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给自家主子递了一个削好的苹果,说道:“二小姐,您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指不定奴婢能帮你想想呢。”
沈晨晨嗷呜一口咬在苹果上,牙口好就这点爽,吃嘛嘛香:“跟你讲?我都不知道的事,你这个蠢丫头懂什么。”
雪玲瘪嘴,暗中逼视自家主子,她是比不上皇后娘娘身旁的那些玲珑八面的奴才,可是跟自家这小姐比脑子,她自问还是比较靠谱的;最起码她不会随随便便就迷路,更不会在迷路之后还差点把自己给饿死。
雪玲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刺激沈晨晨,只好和声和气的说:“这就是小姐的不对了,小姐不说,怎么会不知道奴婢会不懂?常言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两个臭皮匠凑合凑合,虽然比不上诸葛先生,但最起码也能有点法子。”
沈晨晨目光一顿,咦了一声看向雪玲;真不愧是在后宫里待了一段时间的人,这口才见涨,脑子也变灵活了不少。
沈晨晨招招手,雪玲赶忙半跪下来,双眼睁大的看着自家主子。
沈晨晨又啃了一口苹果,津津有味的说着:“有个人啊,他给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
雪玲一听这话,一下就惊了:“二小姐,那个人是在害你的吧!”
沈晨晨眨眨眼:“你这话从何说起?”
雪玲俨然大祸临头的摸样,说道:“二小姐,你本来就够颠三倒四的了,那个人还要你剑走偏锋,这不是把你往不靠谱的这条道儿上指嘛;二小姐,你就说吧,你是不是又暗中得罪人了。”
沈晨晨拧紧了眉心,不禁扪心自问:难道是那小屁孩心疼她白啃了靖王府的白馍和咸菜,真的暗中给她使绊子来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沈晨晨狠狠地甩开;不可能,小屁孩看上去高贵得很,不可能是那么卑鄙的小人,更何况,小东西是靖王的侄子,靖王怎么可能会教养出这样的混球呢?!
沈晨晨深深迷恋着赵靖,早就盲目到认为就连靠近赵靖的人都是好人的程度;哪里肯相信那样一个灵气十足的臭小子会是个背后阴人的主儿。
所以,当下沈晨晨便否决了雪玲的担忧,而是更加苦恼的抱着自己快要炸掉的脑袋;可待她的这个动作还没坚持多久,就看一个人影从外面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跑进来的小太监乃是专门负责伺候沈晨晨的小宮侍,名唤福来;只看福来一副失魂落魄的凄惶样儿,在看见沈晨晨的身影后,便如看见救星一样冲上去,跪在沈晨晨面前就喊着姑娘救命。
沈晨晨被福来这架势弄得有些不知所云,看了眼雪玲后,雪玲也是一副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
“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被猪拱了地了?”沈晨晨没好气的站起来,走到福来面前就大喇喇的踢了踢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福来。
福来现在哪里有闲工夫跟这位姑奶奶拌嘴,当下就哭鬼狼嚎道:“姑娘,求您救救奴才吧,奴才犯了大错了!”
一听福来这话,沈晨晨就察觉到事情的不太对劲,她这个人虽然有些神经大条,可毕竟还是有几分心眼,要不然也不会在跟萧意周旋的那段时间保留住小命了。
沈晨晨双手一抱胸,目光微冷的看着福来:“你说,什么事?”
福来难以启齿的抬起头望了几眼沈晨晨,虽说那些话是极羞臊的,可是,这个时候如果还顾忌着面子,恐怕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福来咬着后牙槽就将自己干出的荒唐事给说了出来。
感情是这福来虽说被家人送进宫,当了这断子绝孙的后宫内侍;可这小子毕竟还是年轻,居然还对女人存在一些念想;再加上大周风俗开化,内宫曾经也出现过对食的情况,所以这小子居然趁着帝后不在,居然带了助兴之物跟自己的相好乱来,谁知却被禁卫军发现,这才慌慌张张的奔到沈晨晨面前求救。
沈晨晨一听这话,当下也愣在原地;她一个连男女之事都浑浑噩噩的小姑娘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般慌乱的事,这叫她当下就有些不知所错,回头去看雪玲时,就看雪玲那丫头更是没出息的低着头,搞得那对食的宫女是她一般。
听着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福来,又回头看了看关键时刻红成大苹果的雪玲;沈晨晨正怔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脑海深处,赵麟儿给她说的那句话如蚀骨之蛆一样猛然浮现。
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
沈晨晨兴奋地目光慢慢的落到哭的快要断过气的福来身上,脑海深处忽然闪现出一个大胆到让人丧心病狂的癫狂做法。
再牛逼漂亮的男人也是人,一旦让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人,看他还能逃出姑奶奶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