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昔昔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洗了个热水澡才稍微缓过来。
穿着干净的衣裳走出来,她轻轻抚摸着一张黑白照,勉强撑起一个甜甜的笑:“爸妈,我现在过得很好,小辰的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是年级前十名哦,今晚上我就去给他买一套新的画笔,当做是给他的奖励……”
慕昔昔说了很多,最后她把相框扣在桌子上,抱着双腿哭了。
慕昔昔的爸妈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了,留下她和十一岁的弟弟慕小辰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房子和家里的一切全都被舅舅舅妈给抢了,她和弟弟被赶出家门,只靠着她在离开家门前偷偷拿的爸爸藏在客厅镜框下的几千块私房钱勉强活着。
后来她就辍学了,这几年来,可以说除了卖身以外她什么活都干过,为了维持生计,她一天要打好几份工,弟弟平常寄宿在学校,这个出租屋也只有小小的十平米,厕所浴室都是公用的。她一直告诉自己要保持乐观,可是今天的事情,让她真的撑不住了。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慕昔昔擦擦脸上的泪水触碰了接通键。
“慕昔昔,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再不过来酒吧的活儿你就不要干了!”一阵河东狮吼,对方吧唧就挂断了电话。
慕昔昔吓了一跳,看看时间,天啊,还差10分钟就晚上7点了!她赶紧把东西收一收,飞快跑出去。
……
暮色酒吧,慕昔昔急匆匆跑进来,撑着一张笑脸被红姐一顿批,之后才换上衣裳抱着酒走出去。
暮色在A市不算是大酒吧,但是每天的流水也不少,慕昔昔穿着超短裙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卖酒,却不知道在角落的雅座里,一个男人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厉承冽你转性了?今天怎么到这种小酒吧来?”坐在厉承冽旁边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嫌弃地打量着这个酒吧。
厉承冽给了顾子言一记眼刀,悠然道:“不来,你可以滚。”
“别,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要玩什么神秘。”顾子言说着,对着一边的服务员招招手,就要点酒。
可厉承冽却指着慕昔昔道:“那个女人,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