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萍的声音使她回神。
叶雅音站起,小萍为她整理好衣装,拿起黛螺要为她描眉:“小姐。”
“不必上妆了。”叶雅音唇角有丝嘲讽,“请他进来。”
“是。”
女为悦己者容,这里既没有悦己者,也没有女子与她攀比,她又何须为了那个纨绔上妆?
叶雅音看到铜镜里因病而憔悴的脸,这样的效果更好。听说那许平流连花丛,最爱美人儿,她此时脸色暗黄、如此狼狈憔悴,应该入不了他的眼。说不定他一瞧之下,就断了这门亲事。
想到这里,叶雅音总算心情微舒,越过隔间,来到小客厅。
许平正随着小萍进来,果然是好色之人,那猥琐的目光一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小萍。直到小萍喊了声小姐,许平才算看过来。
明明正值十七八、人生中最好的年岁,应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然而这些却与许平一点都不沾边。
他高高瘦瘦,或许是因为整日流连花楼,双目浑浊,颧骨高高,面色发黄。瘦得似皮包骨,宽大的华丽衣服罩在身上,空空荡荡。
见到叶雅音,他色而浑浊的目光将她上下一打量,眼中浓浓的鄙夷与嫌弃。
触及这种令人极不舒服、如货物般打量的目光,叶雅音微恼之余,却也松了口气。被如此丑陋恶心之人嫌弃,她的自尊受到打击。可被他嫌弃,不也预示着这门婚事很可能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