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白泽沛从东院回来,手里拿了个纸包递给白若竹,说:“你托杜仲书找的药材,他说找到了两样,钱从你的红利里扣,让你不要操心了。”
白若竹高高兴兴的接过了药材,也没多想杜仲书怎么不肯自己给她,从东院到西院也没几步路的功夫。
她打开纸包看了下,只是其中两味药材,还不是最名贵的,要配制新的药膏根本不够,她原本脸上的笑容又敛去,不由皱眉摇起头来。
林萍儿和白义宏都伸了脖子看,林萍儿见女儿这样,急忙问:“若竹,怎么药不对吗?”
白若竹摇头,“药好着呢,就是还需要其他几味药,我着急给蓉儿和张婶子治病,所以有些发愁。”
一听说药是给蓉儿娘俩的,林萍儿又红了眼眶,“需要什么药你找人去买,钱不够咱们再想办法,一定要早点把她们娘俩给治好了。”
“嗯。”白若竹应了一声,然后看向白义宏说:“爹,张家帮过咱家大忙,蓉儿又是我干妹子,你说她们遭难了,我该不该管?”
白义宏缩了缩脖子,“该管该管,该花银子的地方尽管花,你爹不是抠门的人。”
“爹,你也别误会,蓉儿是我干妹子,给她们看病买药的钱,都是我自己想法子赚的红利,倒没有用家里的钱,只是她们伤的太厉害了,必须得有名贵的药材才能治好,而且要想不留疤,就需要更好的药材。就今天这两味药还算是便宜的,可即便这样,咱们安远镇都买不到,否则我也不会去麻烦杜公子了。”
白若竹继续说:“爹总觉得咱家现在赚的多了,不该对老宅抠门,可家里如今根本没剩下银子,以后的开销和人情往来都大的很,而我这边要给蓉儿和张婶子治病,肯定短时间内没法贴补家里了,所以家里的钱还得省着花。”
“咱们庄户人家没有糟践钱的道理,即便咱们做买卖赚钱了,也得会过日子,给手头留点救急的钱。”林萍儿也附和道。
白若竹有扫了她爹一眼,继续说:“都说养儿防老,可如今老爷子老太太肯定是指望不上大伯那一房了,以后他们有个头痛脑热的,咱们不得出钱给他们看病?就算我会治病,诊金省了,可那药材都是要钱买的?你现在把钱乱给她浪费了,万一有急用的时候怎么办?”
白义宏已经被女儿说的惭愧不已了,垂着头说:“若竹你说的对,是爹误会你们了,爹跟你道歉,你就别生爹的气了,好不好?”
白若竹见她爹这么低声下气的道歉,也知道他是真的后悔了,叹了口气说:“爹,我也知道你左右为难,但许多事情要权衡利弊,还要想的更长远一些。我们眼前看着是赚钱了,可以后二哥去学宫,我们去北隅城都要大笔的开销,日子要省着些过。”
“爹还记得我生产那次吗?差点就丢了性命,多亏杜公子借了咱老山参,你知道如果当时没他帮忙,咱们自己要去买老山参得多钱?”白若竹又提了一句。
白义宏羞愧难当,“你说的对,你奶一张口就月一个月一两的孝敬钱,随便答应就太胡来了,是爹一时没想开。”还有一点是因为老爷子被带走,他一开始不知道真实情况,心里梗了根刺,总觉得对不起爹娘,才会有了那种想法。
白若竹笑笑,给她爹夹了一筷子菜,说:“爹你能想明白就好,咱们赶紧吃饭吧,吃完我还得去张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