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七没有隐匿了身形,而是候在旁边陪同着。如今已经换了春衫,但天色暗下来还有些冷风,白若竹的脸很快就被吹得有些发白了。
剑七站着白若竹的侧后方,看到她的半边侧脸和耳朵,心里突然有些佩服眼前的女子。今日的事情如果换做他,他肯定会责罚手下,肯定做不到她这般淡然平和。可如果说她是脾气好糊弄的主儿,他可是还记得她那次说“下不为例”时的狠戾的。
还有,换做他以前保护过的主子,可是没人会舍得下身份,站着寒风里等人的,他并没有因此瞧不起白若竹,反倒很佩服她能屈能伸的魄力。
终于,乔家老爷和夫人神色匆匆的回来了,看到白若竹不由愣了愣,大晚上一名女子站着他们家门口,如果是访客,怎么不进门坐着?很快,他们看到了剑七,急忙上前行礼,乔老爷感激的说:“这位侠士,今日真的多亏你救了犬子,这位就是你提的主人吗?”
剑七心情可不怎么好,冷冷的说:“你儿子倒是记恩,直接说把铺子卖别人了,让我都无法跟主人交待。”
乔老爷一听脸就涨红了起来,气的一拍大腿说:“逆子啊,我待会就去打断他的腿!”
乔夫人哭了起来,“老爷,咱们就这一个儿子,你不能冲动啊。”
“你、你就是慈母多败儿!”乔老爷叫了起来,乔夫人还想说什么,却捂了心口,神色十分的痛苦。
白若竹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位乔夫人有心疾,好在不算太严重。
乔老爷见她这样,也不敢再多说,而是朝白若竹作揖,说:“夫人,我是讲诚信的人,这铺子原本租给你们,租约不满就不该卖掉,但家门不幸,实在需要银两周转,你愿意收购是最好不过了,至于我儿子那边说什么,你们不用在意,这个家还是我做主,那铺子的主人是我不是他!”
乔夫人也跟着说:“其实早两天那柳夫人就找过我们,我家老爷说不能卖给她,早就回绝她了。”
白若竹听了很高兴,至少这乔老爷是讲原则的,“那我多说一句,乔老爷你把房契可得收好了,我们明日一早去办手续,柳家给你什么价格,我也给你那个价格。”
乔老爷立即点头,说:“一定一定,我决不让这个孽子胡来!”
白若竹看说的差不多了,就跟乔老爷告辞离开了,等走远了以后,她低声对剑七说:“派人看着乔家,别让乔少爷偷了房契离开,也盯着点乔家的情况,看看乔老爷会不会变卦。”
“是。”剑七应了一声就去办事了。
白若竹上了马车往回走,路上就听到了一串马蹄声,她忍不住掀开窗帘探头去看,就看到一人一马疾驰而来,一身黑衣染了月华,好像天神一般的英武。
她脸上不由挂上了笑容,看着他走近了,开口说:“你怎么来了?”
江奕淳翻身下马,把马交给了手下,自己则钻进了马车里,笑着对她说:“这几天忙着路上遇到那事,也没好好陪你,回家就听说你铺子出事了,便赶紧寻了过来。”
“没事,已经快解决了。”白若竹笑着答道,然后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里,他的手心暖暖的,非常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