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江阁老瞪着眼睛叫了起来,然后又咳了起来。
白若竹一脸忧色的说:“爷爷,你要是不配合治疗,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你的风寒啊。”
江学祥想起白若竹的嘱咐,也开口说:“是啊,爹,我早说你这里太冷了,你年岁大了身子骨真的受不了,这要是病情一直反复可怎么办啊。”
大夫人想到了府里的开销,眼珠子转了转说:“老太爷是担心府里的开销,才总这般节俭,说到底是我们不孝,养活不了这一大家子人啊。”说着还擦了把眼泪。
白若竹心里偷笑,大夫人又想挤兑江学斌和窦宁两家,外带也不舍得花这钱吧。
“大伯娘放心,爷爷屋子的装地暖和重建的费用我们来出,也让我们尽尽孝道吧。”白若竹说道。
江学祥听了十分感激,还要朝白若竹行礼,白若竹立即给江奕淳使眼色,让他拦住了大伯行礼。
江阁老被气的半死,指着白若竹说:“你这个妇人最是恶毒,你就是想活活气死我吧?我这草庐住惯了,谁也不能动它!”
“那可不行,虽说年已经过了,但倒春寒也够人受的,你要是再继续住这里,病情非得反复个半年不可,难道你就忍心子孙为你担心?这里要拆了,你也不能住了,就暂时搬到大伯的院子吧,大伯觉得如何?”白若竹说着看向江学祥。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江学祥觉得有道理,他以往也没少说这草庐太冷了,可老爷子就是死犟着不听。
江阁老气的胡须都抖了起来,刚想骂人,结果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旁边的窦宁见状急忙说:“舅舅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奕淳家的想法倒是好,但也不能跟老人对着干啊,你这掏钱修屋子是好事,但别弄的外人以往你拿钱逼迫老人呢。”
“是啊,若竹你就别跟老太爷杠了,万一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怎么办?”江学斌也装模作样的说道。
白若竹不急不慢的说:“两位叔叔的好心若竹明白,可是作为一名医者,我很清楚老爷子继续住这样的屋子会怎么样,谁家不希望老人长命百岁啊?老人家固执了子孙是得顺着他,可如果这固执已经危害到身体健康甚至生命安危了,难道还要顺着吗?”
“不是我危言耸听,你们大可找个宫里的御医来问问,看看老太爷继续住这样的屋子,病情会不会加重,还有他这个年纪,这风寒要是连绵半年,是不是就……”不吉利的话不能说,免得说她咒江阁老死,她只是恰到好处的断开,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屋子不修也行,我们只是晚辈,府里的事务也说不上话,只是该说的都得说到了,谁要拦着我也不敢说什么,但要是老太爷有个三长两短,谁来付这个责任?”她说着看向江学斌和窦宁,等着两人的答复。
两人一听这话心里也有些发虚,江阁老确实病的太久了,这一个冬天几乎都在生病,咳嗽也不停,就是好的时候也是咳的声音小一些,次数少一些,但也没停过。整个人也瘦了不少,看着也憔悴的不行,一双眼睛都失去了神采,脊背也佝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