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一阵阵的钝痛,就好像肋骨被打断刺入了心脏一般。
那些痛苦的叫声就好像临死前绝望的呻|吟,一双双绝望的眼睛让她犹如置身冰窟,无法呼吸。
不,她不能看着这么多人绝望的死去,她要救他们,哪怕不能救所有人,只要救一个是一个!
“大家不要担心,孙大夫说的是以前,如今有了不少治疠风的经验和方子,大家只要心中有信念,就一定能挺过这个难关!”白若竹开口说道。
可是她太年轻了,她的话并没有这些人心中的孙大夫管用,他们觉得孙大夫都治不了的病,一个年轻女子就有办法了?
白若竹眉头,一把扯掉了自己脸上蒙的布,江奕淳在旁边心里一紧,要上前制止,只见她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要相信她,不要阻拦她。
江奕淳拳头紧紧的握着,眼里写满了担忧,但还是强逼着自己没有上前。
他有保护她的实力,他完全可以让她站在他背后,他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让她这样的女子当个菟丝子,不能硬逼着她站在后面,更不能阻止她救人的决心。
江奕淳默默下定了决心,他不会也不能拦着她,那么他就陪着她,如果她不幸染了疠风,那他就陪她一起染病,然后用自己试药治好她!
白若竹把蒙面的布扔到了地上,朝最近的小女孩秀秀走去,她伸手摸了摸秀秀的头,然后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她笑着对秀秀说:“你看姨姨都不怕被传病,如果姨姨没本事治好疠风,又怎么敢哪自己性命开玩笑呢?”
秀秀的眼睛亮了起来,“姨姨你真好,我相信你能救我!”
晒场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其他病人都愣住了一眼看着白若竹,这几日陆续有病人进来,每个人躲他们都像躲瘟疫一般,就是跟他们最亲近的孙大夫也格外的小心,脸上蒙的布一直没去过,而这女子竟然摘了布,还抱了染了疠风的小女孩,她不是疯了吧?
白若竹看向众人,笑着说:“命在你们自己的手里,相信我的就拿出信心好好活着,只要坚强一些,病就能早点好一些。还有,你们如果有力气的就别总躺着,适当的活动一下,晒晒太阳,病才能好的快一些。”
之前开腔的谢二比较精神,爬起来说:“原来可以走动啊,我都坐的屁股痛了,去晒太阳了。”
“你等等。”白若竹叫住了他,又对众人说:“昨天午后进来的人站出来,我检查一下,如果还在疠风初期,就跟我去旁边院子暂住。”
一名命中的妇人有些着急,挣扎的爬起来问:“是不是他们还有救,所以他们要离我们远一点?我们都没救了?”
刚刚好起来的气氛被她的问话又弄的一落千丈,白若竹咬了咬牙,说:“不是的,不同阶段有不同的治疗方法,我会先给你们一一治疗的。”
那些昨日午后来的人都积极的站了出来,白若竹看了下情况,指了五个人出去,叫江奕淳安排他们去用硫黄净身,然后去旁边的小院住。
江奕淳有些不放心,不愿意离开白若竹,她嗔了他一眼,说:“你忘了我有武功了?你赶快去吧,之后你出去跟周数说一下,这里面帮忙的人太少了,至少得有两名厨子,两边分开做饭、煎药,还得有人来打扫,给他们上药、净身,问问镇上有没有大夫愿意来帮忙,有重金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