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柔翘着兰花指:
“结果呀,宝锦算了个上上卦!我一瞅,不得了,苏苏你定然是遇见生死攸关的大事了,所以火急火燎地拉了周奉先想办法。”
周奉先给苏酒三人捧来热姜汤,“我当时也没招,只得带他们去小侯爷府上叫人。正巧,墨十三说他的小鸟试飞完成,可以救人,所以我们就一块来了!”
“呸!我这明明是凤凰,怎么成小鸟了?!”
正在最前方驾驶机关木的墨十三扭头望过来,神情愠怒。
周奉先:“就你这丑唧唧的玩意儿,还凤凰,得了吧,说它是鸟都抬举了它!”
眼见着这两人吵了起来,苏酒好笑地喝下姜汤。
喝完,突然看见角落里躺了个生死不明的人。
身穿本黑色织金蟒锦袍,不是萧廷琛又是谁。
她急忙奔过去,“萧廷琛!”
使劲儿晃了晃,男人没有应答。
花柔柔把玩着一缕长发,轻声道:“我们是在山脉深处发现他的,伍灵脂说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不过不要紧,死不了人。”
苏酒蹙眉。
男人原本秀丽清隽的面容毫无血色,看起来非常虚弱。
看着看着,小姑娘鼻尖一酸,突然就掉了眼泪。
周奉先喝了口热茶,嘟囔道:
“有什么好哭的……我都听伍灵脂说了,他害死谢二的暗卫,还要杀谢二……如果不是谢二命大,伤口偏移了心脏,早死了。我瞧着,萧廷琛就是吴嵩和太子的走狗……小酒,你是好姑娘,但你眼光不行。趁现在还没孩子,不如趁早和离嫁给谢二……”
他声音很小,但所有人都能听见。
原本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的机关木,立即安静下来。
气氛有些诡异。
谢容景坐在凳子上,他的手受了伤,正慢吞吞解开缠在手腕上的红缎带,让伍灵脂包扎敷药,“我大仇已报,了无遗憾。至于萧廷琛……我不想再听见你这么评价他。”
周奉先的火气腾地起来了,“我说错话了吗?从前在书院时,萧廷琛跟咱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他成了太子的走狗,又被封了异姓王,一双眼长在头顶上,根本看不起咱们!今天要杀谢二,鬼知道明天后天会不会杀我,杀阿瞒?!”
苏酒小脸苍白。
她知道,萧廷琛瞧着忒坏,可心地分明比谁都好。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害谢容景……
少女冷声,“如果萧廷琛真的要杀谢容景,以他斩草除根的手段,你们觉得谢容景的伤口可能会偏移吗?而伍灵脂收到的匿名信,又是谁寄去的?!”
众人沉默。
显然,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苏酒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又道:“别忘了,我们三个在山庄杀人时,根本没有侍卫出来阻拦。等我们走出山庄,他们才出现。那么之前是谁把他们带出山庄的?可不可以认为是有人故意调虎离山,好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扪心自问,最有可能做到的人,是谁?!”
周奉先低下头。
苏酒还要跟他们理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忽然抚上她的脸蛋。
她诧异低头,萧廷琛不知几时醒的,睁着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勾起的薄唇邪肆又多情,“我竟不知,妹妹这么信任我。”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在苏酒听来,却该死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