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拿帕子给他按了按嘴角。
鹿儿眼强憋着笑,半点醋意都没有。
萧廷琛的品味她还是了解一点的,殿下那些部落公主,恐怕他一个都看不中。
若是换做她爹爹陆懿,说不准还得惊艳几分。
萧廷琛勉强露出一抹笑,“诸位实在太客气了,令爱们仪态万方,并非朕能够驾驭得了的,所以还是另寻佳婿为妙。”
那些部落首领疑惑地对视几眼。
都说英雄爱美人,如今他们敬献上他们家中最美的女儿,为什么这位新帝居然看不上?
苏堂不嫌事大,笑容丰神俊朗,“朕以为,这些公主皆都美貌如花,且还是诸位首领带着十二万分的心意献上的,不如怀瑾统统纳入后宫,也算全了大家的颜面。”
萧廷琛皮笑肉不笑。
怀瑾?
怀瑾是他苏堂能叫的?!
他挑眉道:“既然表哥认为这些公主美貌如花,不如朕为你们赐婚?”
苏堂噎了下。
他假装不在意地喝了口酒,“君子不夺人所爱,朕又怎会抢怀瑾的女人……”
萧廷琛嗤笑。
他越发把苏酒搂得紧了,言语中若有深意,“知道不能抢,就别起觊觎之心。若敢伸手,朕废了你那只手!”
他声音很薄凉。
就连苏酒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殿中气氛陷入诡异的尴尬,苏堂脸色更是极为阴沉。
寂静中,萧廷琛低笑几声,“上歌舞。”
产自北凉的琼浆酒液,酒味绵长,后劲很大。
殿上群臣渐渐喝醉过去,一个个手舞足蹈、胡言乱语。
甚至就连平日里相当古板的萧微华,都抱着一支银钗坐在殿槛上,遥遥思念起萧凤娴。
苏酒见萧廷琛饮了一坛还没醉,甚至连脸颊都没红,忍不住对他起了几分敬佩,“你与他们喝的是一样的酒吗?为什么你都不会醉的?”
萧廷琛勾唇而笑。
他慢条斯理地斟了半盏酒,“世上有千千万万种美酒,却没有一种能灌醉你男人我。唯一能灌醉我的,普天之下只有一种酒。”
苏酒好奇,“什么酒?”
“苏酒。”
男人嗓音清越,一字一顿。
唇齿间弥漫出的音调,低沉悦耳,宛如最美妙的乐音。
苏酒没喝酒,却红了脸蛋。
细白小手轻轻抓住裙裾,她觉得狗男人的情话似乎说得更溜了。
“尝尝?”萧廷琛把那半盏酒送到她唇畔,“从北凉地宫里挖出来的好酒,大约是很多年的珍藏。”
苏酒捧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尝了一口。
酒香在唇齿间氤氲,果然极为绵香醇厚。
她一气喝掉半盏酒,鹿眼亮晶晶的,“还想喝……”
萧廷琛挑了挑眉。
半醉不醉的苏小酒最是可爱乖巧,于是他又倒了半盏喂她。
底下,苏堂冷淡地收回视线,不愿多看那两人恩爱的画面。
他起身,面无表情地踏出大殿。
站在无人的宫廊里吹风,一道清脆顽劣的嗓音忽然响起:
“南疆的皇帝好生无用,不是说南疆人最擅长用蛊毒吗?你刚刚怎么不在殿中使用蛊毒?一口气把满殿人都毒死才好呢!”
苏堂没有回头,“蛊毒,不是用来随便害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