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方才看到瓷碗是从前面左手边的房间扔过来的,她记的白姐姐是住在右手边的那个房间,再加上夏天说岑辞已经在吉祥酒楼,所以“行凶”的人是谁,动动脚指头就知道了。
“这人不是说受伤了吗?怎么火气还这么大?”苏妤压低声音问。
胡言小脸愁的成了苦瓜,“奴婢也不知道啊,兴许是怨恨我家姑娘吧,岑辞公子从醒过来到现在,都已经摔了四五个碗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钱不够用了——”说到这儿,胡言睁大眼睛附在苏妤耳边说,“苏小姐你不知道,吉小姐这儿的碗筷都要比平常酒楼贵了一倍多,太黑心了。”
苏妤,“......”
说话间,白京墨端着一片狼藉的托盘从那屋里出来,看到苏妤努了努嘴,示意对方去她屋子里谈。
白京墨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脸上的伤口还在结痂,大夫说伤口不深,用些药养一段时间就会消去。
与在拾花馆不同,白京墨穿得规规矩矩,没露胳膊没露腿,头发也仅仅用发带绑着放在胸前,脸上也没有涂水粉胭脂,看起来自然又懒散。
“我听说你被人绑架了?”白京墨狭促的看了苏妤一眼,给她倒了杯茶水。
被人绑架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苏妤没脸说,“怎么好事不出门,坏事千里啊。白姐姐你可别笑话我了,倒是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我瞧着你脸上的疤痕好多了,再过些日子应该就没事了吧。”
白京墨放在唇边的茶杯停了下来,低喃道,“我倒是希望它永远也好不了。”
苏妤听着心头一动,趴在桌上小声问,“白姐姐,我听说岑辞他......”
白京墨以手托腮,眼中的悲伤划过,面上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伤得狠了,大夫说怕是会终生留下伤疤,他那个人平日里最宝贵的就是那张脸了,如今没了,自然接受不了。”
苏妤问,“既然岑辞已经把息衍找到了,为什么赵薇央还要这样对他?”
白京墨叹息道,“他的脸不是赵薇央伤的。”
“那是谁?”
“他自己。”
苏妤更加不解了,既然人家当公主的都没意见了,岑辞怎么会这般想不开。
“为什么?”如果是自己伤的,他又为什么接受不了,而且那么重的伤,他得有多狠的心才能对自己下手啊。
对于这些白京墨似乎不愿意再多谈了,她喝了口茶水说,“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决定带他离开这儿。”
苏妤来之前其实已经有了这种猜测,可是她依旧私心里觉得,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么白京墨就没有了离开的理由,可是现在看来,她想离开冶溪镇,并不是只为了避开赵薇央。
“那白姐姐你准备去哪里?”苏妤问,心中满是不舍。
白京墨想了想说,“应该是往南边走吧,我的老家就在南边,虽然知道家里早就没人了,可是还想再回去看看,南方气候宜人,风景优美,也许岑辞去了那边也就不摔碗了。你是不知道,吉少敏这儿黑的很,一个碗都要一两银子,再这样下去,我不得光身子走人啊。”
苏妤好笑的看向门外的胡言,这主仆俩是怎么回事?
白京墨要离开冶溪镇的事情很快就提上了日程,苏妤心中有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压在心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白京墨也是一样。
......
“我说你到底能不能行?”苏妤着急的催促着,恨不得推开苏莠自己上手操作。
“好了好了,很快就好了,你能不能别催啊,前段时间也不见你着急,突然就跟催命一样催我,我都还没做过实验呢,怎么可能一次就成功了。”苏莠抱怨着,手上的动作更抖了。
苏妤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眼外面的日头,威胁说,“还有半个时辰白姐姐就要出发了,你要是再不搞定,我就只能把你送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