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爵冷酷地反问:“如果你的亲人、你的挚爱被人差点害死,你会原谅他、放过他吗?你会纵容凶手逍遥法外吗?”
霍令姿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格外的凄楚悲伤,“政东策划撞漫漫,那霍慕苍救她一命,可以说,害她、救她的都是我们霍家人。她只是几处擦伤,没什么事,你能不能看在这一点,放政东一马?”
他依然无动于衷,“一码事归一码事。霍慕苍救漫漫一命,我会感谢他。你还不如祈祷他早点醒来,一家人求他,以他的名义来跟我讨要恩情,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
“天爵,你就这么狠心吗?”
“你的弟弟谋害漫漫多次,我已经手下留情多次。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他送进监狱。”
“天爵,你可以提出任何条件,只要霍家能做到,我们都会答应……”霍令姿哭着哀求。
“你是为你妈才这样低声下气地求我吧。”凌天爵冷沉地勾唇。
“你猜到了。政东是我妈的命根子,如果政东去坐牢,或者救不活,我妈也活不下去……”
“既然你妈想要儿子平安无事,就要拿出诚意来。”
“你想要什么?”霍令姿猜到了几分,他想要四海的股份?
“你妈手里有多少股份?”凌天爵似笑非笑。
“8%的股份。你为什么要四海的股份?”她警惕地问。
“其实,我要四海的股份也没什么用,我缺钱吗?再说,四海的年利润只有龙飞的一半,我还真看不上。”他勾唇冷笑,“只是,没有比四海的股份更值钱的了。”
“我问问我妈的意思。”霍令姿心想,也许求慕苍一下,希望更大。
“你查过漫漫吧。”凌天爵忽然道。
“我查漫漫干什么?”她心尖一抖,“我不干涉你和她的感情,查她干什么?”
“你刚回到圣海,就跟霍政东、别人打听漫漫,后来,你派人暗中调查漫漫,知道漫漫在皇庭做过,有几个交情不错的朋友。”
“然后呢?”
“漫漫有一个朋友叫叶梦色,你发现叶梦色的金主就是萧晴芳的丈夫赵诚。”凌天爵的眸光锐利得似要贯穿她的心,“于是,你萌生一个念头:找人告诉萧晴芳,赵诚在外头养人。以萧晴芳的性格,一定会弄死叶梦色。”
“我为什么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霍令姿好整以暇地问。
“萧晴芳对付叶梦色,漫漫一定会看望朋友,更不会坐视不理。那次,萧晴芳带人到医院闹,也是你给她出主意的吧。”
“你认定是我做的,还问我干什么?”
“你这么做,无非是要让萧晴芳看见漫漫。”凌天爵的眸色越来越寒沉,“也许,你更重要的目的是要所有萧家人都知道漫漫和泠泠长得一模一样。”
“萧家人知道漫漫,只会把她认作是泠泠姐,可能会让她回萧家。这对我没有半分影响,我为什么这么做?”霍令姿苦涩地失笑,“天爵,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攻于心计的人。”
“萧晴芳不会对付漫漫,但二房的人未必不会。”他的黑眸眯了眯,戾气缭绕,“你布了一个很大的局,牵一发而动全身,环环相扣,既可以让漫漫处于萧家的漩涡之中,又可以让她身处险境,还能让她时不时地出门,你就有更多的机会下手。”
“天爵,你心思缜密,智谋无双,我费尽心思,也赶不上你的万分之一。”她自嘲道,“这种环环相扣的布局,你觉得我能想得出来吗?再说,现在漫漫不是什么事都没吗?”
“你不是目光短浅之人,你的精心布局,超前五步,想好了后面几步。”凌天爵森凛地盯着她,“你只需等待事态的发展,静待时机,伺机下手。”
“我竟然不知道,我有这么厉害。”霍令姿鼓掌,“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你天下无双的头脑。”
“不敢承认?”
“不是不敢,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霍令姿,你胆敢伤漫漫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付出十倍代价!你敢伤她一根手指,我会让你付出百倍、千倍代价!”凌天爵的周身缭绕着寒酷的杀气。
霍令姿第一次听他说出这么无情的话,第一次见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流露出杀气,震得神思俱灭。
痛彻心扉。
更多的是愤怒。
她愤懑道:“我没有伤害过漫漫,更没有你说的这么阴险。凌天爵,你不可以这么诬陷我!”
凌天爵似笑非笑,“有没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只警告一次,下一次,我会直接动手。”
霍令姿气得浑身发抖,但也无可奈何。
他冰冷地离去,其实,他是诈她的。
从她的反应来看,他还不能完全确定她是不是暗中做了那些事。
不过,他就是觉得,跟她脱不了干系。
以前,他并没有觉得泠泠跟她是交情很好的闺蜜,她回国后,每每声称她和泠泠是好姐妹,他觉得很刺耳。
漫漫看见他们回来,觉得霍令姿的神色怪怪的,但又不好问。
夜里八点,霍慕苍终于从手术室出来。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经过了解,虽然他被撞得很惨烈,但好像神灵附体,受伤的部位都不是致命的,也不是非常严重。
漫漫和凌天爵陪着昏迷的霍慕苍来到高级病房,霍家派了女佣、看护过来照看他。
刘浩然提议:“既然他没有生命危险了,凌总,不如你们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