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没有闪避,任由叶心慈打。
身上疼,可是心更疼。
凌天爵出乎意料地没有维护她,让她失望、心痛。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就算他想哄萧兰兰开心,想让萧兰兰对警方说出事实,可是,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萧悠悠吓了一跳,赶忙去劝解,拉开叶心慈,护着漫漫。
霍令姿劝道:“萧夫人,这是病房,不要吵闹,应该让兰兰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叶心慈逮到机会,哪里肯罢休?
她揪着漫漫的衣服,又是扇嘴巴,又是捏手臂,又是她抓头发。
萧悠悠极力维护,漫漫也闪躲了,身上被打了好几下。
萧悠悠声嘶力竭地叫道:“不要打了!姐夫,快劝劝啊……”
可是,凌天爵依然无动于衷,好似在看陌生人演戏。
霍令姿也说道:“天爵,快带漫漫出去!”
萧兰兰玩味地勾唇,姐夫的态度有点奇怪,姐夫终于看清这狐狸精的真面目吗?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凌天爵眸色冷漠,“虽然漫漫没有害死人,但也不是无辜的。”
“姐夫,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萧悠悠气死了,死死地挡住叶心慈。
可是,叶心慈就像正在喷发的火山口,爆发的蛮力非常可怕,萧悠悠根本拦不住。
漫漫被叶心慈又打又捏又捶,特么的凄惨。
忽然,漫漫尖叫一声,声嘶力竭,好似火山爆发,重重地推开叶心慈。
叶心慈没有防备,踉跄着往后退。
萧朝晖大惊失色,如果不接住她,她会摔倒在地,会受伤的。
他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惊怒交加地吼道:“闹够了吗?你把我的女儿害成这样,还要害我老婆吗?”
“你老婆打我那么久,你怎么不说?我就推她一下,你就跳出来。只许你们打人,就不许我还手吗?”漫漫愤懑地吼道,气得身子发颤。
“二舅,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二舅妈打了漫漫这么久,你怎么不阻止?二舅妈不就是被推了一下吗?”萧悠悠气疯了。
“悠悠,少说两句。”萧晴芳说道。
“大家别吵了。萧悠悠,要不你先带漫漫走吧。”霍令姿看向凌天爵,他冷静得出奇。
不对,是冷漠。
这绝不是凌天爵的秉性!
萧兰兰委屈道:“姐夫,她就是这么推我的……”
漫漫怒不可揭地说道:“你不要再装可怜博同情!我没有推你,是你自己松了手,才掉下去的!”
萧兰兰吓到了似的,惊惧得泪眼盈盈,“姐夫,她凶我……我好害怕……”
凌天爵坐在床边,温柔地安慰:“别怕,没事的。”
漫漫的心口好像被扎了一刀,那么疼,那么痛。
他不是安慰、呵护自己,而是呵护萧兰兰。
不断地安慰自己,他在演戏,他一定是在演戏。
这时,霍慕苍走进来,一身银灰色西服衬得他挺拔尊贵,风度卓然。
“凌天爵,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冰冷地问。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凌天爵语声冰寒。
“原来你是这种人。”霍慕苍对漫漫道,“漫漫,这里不欢迎你,我们走。”
“贱人,不许走!”
叶心慈再次冲上来,手里拿着保温壶,发狠、发疯地朝漫漫的头砸去。
霍慕苍心惊肉跳,眼疾手快地拉着漫漫后退几步。
漫漫被他拉得站不稳,拽着他的西服袖子才站定,气喘吁吁。
叶心慈扑了个空,又想冲过去,被萧朝晖控制住了。
凌天爵的周身弥漫着森寒的戾气,眼神沉郁得似要滴出水来。
霍慕苍拉着漫漫的手腕,“我们走吧。”
漫漫看向凌天爵,可是他根本不看她,好像他再也不想过问她任何事。
热泪在眼眶里翻涌,她心灰意冷地离去。
叶心慈张牙舞爪地嘶叫:“不许走!不能走……”
萧兰兰蹙眉道:“好吵啊,姐夫,让他们都出去吧,你陪着我就好。”
凌天爵温柔得好似二十四孝男友,“好。”
霍令姿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态度转变得太大了。
……
霍慕苍拉着漫漫走出医院,她神思恍惚,两行泪水无声地滑落,梨花带雨的凄楚模样,令人十分心疼。
他取出纸巾为她擦泪,疼惜地劝着:“漫漫,不要哭,我陪着你。”
她的泪水根本止不住,因为心痛,所以心伤。
虽然猜到凌天爵的意图,可是,她还是很难过。
他拉着她坐在长条椅,静静地陪着她,为她擦拭泪水,体贴温柔。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不再哭了。
霍慕苍低声问道:“你想回去吗?我送你回去。”
漫漫摇头。
“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我在这里等他出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要等他。”她固执道。
“好,我陪你等。”霍慕苍又问,“你想喝什么,我去买水。”
“不用了。”漫漫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