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飞奔出木屋,四处查看,天高地阔、秋风凄冷,哪里还有明月的影子?
他沮丧而又茫然地站在峡谷口,魔帝对着空旷的峡谷大声呼喊:“小蝶!”
峡谷中传来无数“小蝶”“小蝶”、“小蝶”、“小蝶”的回声。
魔帝浑身黑气萦绕,眼睛里露出痛苦而又疯狂的神情,一双眼睛,逐渐变成了血红色。
魔帝踉踉跄跄地回到小木屋,无力地坐在喜床上,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
他感觉到自己,仿佛瞬间被掏空了一般,浑身无力,心口烦闷,头痛得几欲裂开。
他好不容易和心爱的女子拜堂成亲,结果新娘是假的,是蛇妖玉锦假扮的,这种事换成谁,都会被气得吐血吧?
魔帝猛然站起身,打算回到青丘宫寻找明月,他感到自己脚下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魔帝弯下腰捡起来,就着烛光,递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小小宝塔,只有半截拇指大小,看上去像一个小小的装饰品,颜色乌黑亮泽,魔帝记得是明月戴在脖子上的东西。
魔帝手里握着那个小小宝塔,奔到小木屋外面,瞬间飞至虚空,一路狂奔,回青丘宫。
魔帝急急来到找到玉锦,逼迫玉锦交出明月。
魔帝不念旧情,杀掉了玉锦神君的一个分身,使得她妖力损失了三四层,差点因此而陨落。
玉锦又是生气,又是悔恨,还有一丝与魔帝成亲的甜蜜,真是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不能自已。
她见魔帝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想起十万年前,自己为了他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方才逃出那西荒及地蛮荒流沙。
如今魔帝为了蜀山仙门的一个女弟子,竟如此对她,她心里恨极,冷笑道:“我是抓了她,但是却被她逃走,君上不信可以去蜀山仙门找人。”
朱厌也道:“是的君上,明月已经逃走了。”
魔帝此时眼睛血红,脸上的面部表情疯狂狰狞,巫咸心中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妙。
魔帝浑身黑气缭绕,一张俊俏的脸仿佛布满了寒霜,他抬起黑雾缭绕的手掌,对着玉锦便一掌劈过去。
魔帝咆哮道:“本尊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竟如此自不量力,本尊便成全你。”
魔帝的掌风带着呼啸之声,闪电般击打在玉锦的胸膛。
玉锦本就受伤,哪里受得了魔帝全力的一掌,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魔帝一掌打得翻滚在地,浑身抽搐,大口大口呕吐出许多鲜血来。
玉锦十分倔强,颤巍巍地擦掉嘴角的鲜血,她想起自己十万年来,一心为了魔帝奔波,而自己的心意,他却从来没有看见过,不由心灰意冷。
玉锦冷笑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今日和你成亲的人,是我,我已经是你名义上的娘子。就算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要不,你今日就一掌劈死我算了。”
玉锦说完,闭上眼睛等死。
魔帝咬牙切齿道:“好,好,好,本尊今日就成全你这个不男不女的贱人!”
魔帝说完,掌上猛然灌满了妖力,黑气缭绕,眼看就要向玉锦劈去。
巫咸顿时大惊,喊道:“君上三思啊。”
朱厌也急
忙道:“君上,玉锦一向对您忠心耿耿,这次她虽然做得有点过分,但是也是为您考虑啊。”
巫咸飞奔上前拦住魔帝,请求道:“君上,玉锦担心君上被蜀山奸细所害,请念在三位护法一直追随您的份上,就饶了她吧。”
魔帝气得满脸狰狞,扶着头,一时心如刀绞,只觉得头部如针扎般难受,心里万分痛苦,他咆哮道:“竟敢私自管本尊之事,来人,把她投入地牢。没有本尊吩咐,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巫咸待还要劝说,见魔帝气得脸色苍白、眼睛血红,他生怕他犯了病,只好默默叹了口气不再言语,等着以后伺机再劝。
魔帝冷冷地问道:“你们把她关在哪里了?”
朱厌小心地看了一眼魔帝,轻声道:“我们把她,放在了青丘城边界,西边的森林之中……”
魔帝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的话,早已闪身出去,向青丘城边界,西边那片原始森林飞去。
明月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森林中的一条小溪边。
此时正是黄昏时刻,落日如血,暮色沉沉,流水淙淙,雾霭漫漫。
明月挣扎着爬起来,头还有点晕眩。
她运转了一下仙力,发现之前被魔帝禁锢的仙力,又重新恢复了,明月顿时心中一喜。
她想起水颜夕其实就是魔帝的事,心中烦闷不已,而且还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如果不是她去帮水颜夕治疗头疾,水颜夕是不是就不会变成魔帝,人族也不会和魔族发生大战了呢?
那么,凤逍遥掌门也就不会仙逝,众多蜀山弟子也就不会陨落。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一切都在向前发展。
她现在能做的,便是静观其变,去解决随时可能出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