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帅的女儿,这傲气也是应当的,舒安歌目光落到了她伸出的手上,一枚钻石戒指将她的手指衬得嫩如春笋。
祈衡宇突然起身,舒安歌以为他要和何梦莹握手,谁知他将扑克牌往桌上一扔,跨过桌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何梦莹满脸笑意瞬间冻结在脸上,绾绾犹豫了一下没敢跟上去。
舒安歌当机立断,拿起桌上的扑克,紧跟着祈衡宇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何梦莹深呼一口气,冷眼问绾绾:“那个女的是什么人?”
也许是同病相怜,绾绾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大人一句话也没和我们说过。”
她的话取悦了何梦莹,她笑了笑,将绾绾上下扫了一眼,转身朝舞池中央走去,傲气的留了句话:“做人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有的没的。”
何梦莹心高气傲,一心想要嫁个地位高又人才出众的,比过一班庶出姐妹,还有平时玩耍的手帕交。
她早就留意到了祈衡宇,只是没机会遇到相识而已。
何梦莹中父亲口中得知,祈衡宇这次开完会后,要在北平城中待上一个月,大定要主意要用这一个月,让他沦陷在自己的温柔乡中。
舒安歌拿着扑克牌跟在祈衡宇身后,她起初有些担心他是要上洗手间,若那样她就实在太尴尬了。
还好,祈衡宇没有去洗手间的意思,他穿过走廊,来到了饭店中一个花团锦簇搭着葡萄架的平台处。
入门处搭着锁,舒安歌亲眼见祈衡宇用一个卡片将锁打开的。
舒安歌默默跟了过去,自始至终,祈衡宇没阻止也没和她搭话。要不是地上还有自己的影子,她简直怀疑自己是透明人了。
平台上搭着葡萄架,还摆了十几盆花草,从这里能看到饭店的花园,昏黄的路灯照在园子里,景色清幽可爱。
四下无人,祈衡宇穿着青呢大衣,手插着口袋站在葡萄架下。
饭店里种的是早熟品种,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十分可爱。
舒安歌想了想,走到祈衡宇身旁,双手将扑克牌递向他:“祈先生,您的牌。”
她微微仰着头,祈衡宇在看葡萄,没有答话,舒安歌鬼使神差的又问了一句:“您喜欢吃葡萄么?”
正在这时,只听咔擦一声,楼下花园中有闪光灯亮起,祈衡宇侧脸,楼下一个端着照相机的年轻人,匆匆的弓着腰要朝另一边跑去。
原来在民国也是有嗅觉灵敏的狗仔,冒着千难万险来拍人隐私抢新闻的,舒安歌如是想到,目光又望向了祈衡宇——他不像是会受记者摆布的人。
祈衡宇变戏法似的将勃朗宁拿了出来,那年轻人刚好回头,看到祈衡宇手中木仓后,慌乱停住了脚步将双手举了起来。
他颤巍巍的往回走,离饭店二楼平台还有七八米距离时,苍白着一张脸说:“先生,我是《北平日报》的记者,公众应享有新闻自由的权利。”
舒安歌有点儿佩服这个年轻人了,在一个比军阀还厉害的人面前谈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