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舒安歌当众打了下,古幼菱手背立马肿了起来,疼得她哎呦直叫。
她叫的凄惨,舒安歌听的痛快,笑容愈发灿烂了。
“爹,她打我!”
古幼菱抱着红肿的手,泪汪汪的向古康时告状。他最疼这个娇气可人又有孝心的女儿,见她疼的这般厉害,板着脸翘起胡子瞪着舒安歌。
“婉秀!快向你妹妹赔不是。你妹妹年纪还小,不过是一时失言,你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听到古康时只是让舒安歌给自己道歉,没有替她打回去的意思,古幼菱气的直跺脚;“爹,你太偏心了,她把我手都打肿了,轻飘飘认个错就行了么?”
“放心,我是不会道歉的。我娘说了,让你们滚,再不滚的话,我可就动手了。”
舒安歌挥舞着扫帚,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古康时狼狈的往后躲了躲,故作痴情的望着叶娘子殷勤的说:“眉娘,郭家已经答应了我兼祧二房的事,我今日来就是接你们回去的。从今以后,你和郭氏一样都是正妻。”
“我呸你个正妻,你已经被休了!”
舒安歌拿着扫帚往古康时腿上挥去,他狼狈躲闪,摔了个狗啃屎。
“古康时,你走吧,秀儿说的对,你我之间夫妻缘分已尽。”
叶娘子望着满脸油腻一身世俗气的古康时,突然意识到,其实他很久以前就已经不是那个,容貌清隽风度翩翩,贫寒中不忘抱负的穷书生了。
穷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傲骨。
古康时从地上爬起来后,见叶娘子娘儿仨全都狠下了心,没一个心疼他的,撑了许久的面皮终于挂不住了。
“眉娘,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文斌好不容易高中了状元,倘若你执意闹事,他的前途将被毁于一旦。大燕重视孝道,便是我这个做爹的做错了一些事,文斌与我断绝关系,也必然会遭到诟病。”
叶娘子不贪慕荣华富贵,也不想要什么平妻之位,更没想过一定要报仇。
她最在意的就是儿女的幸福和前程,听古康时这么说,她心瞬间沉了下来。
见她有所动容,古康时趁热打铁道:“眉娘,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我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对于官场上的门门道道也有所了解。文斌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我这个做爹的一定会全力帮他在京城中站住脚。”
没等叶娘子说话,沉默许久的古文斌开口了:“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爹。别逼我看不起你,娘一心一意操持家业,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古家的事儿。当今陛下是个圣明君主,我会奏请皇上改姓叶,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半点联系。”
“我替哥哥提醒你一句,你要是不想落得个抛弃妻子霸占妻子嫁妆的恶名,就把娘亲当年的陪嫁,翻成三倍还回来。”
古康时听了兄妹俩的话,一张油腻腻的脸黑成了锅底炭,古幼菱捂着肿痛的手背,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别得意,只怕古家的银子你们拿不起。爹,我们走,不就是一个状元,有什么好神气的。古文斌得罪了容郡王和大公主,未必能留在京城。”
“容郡王,大公主?”
古康时拧着眉毛看向古幼菱,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