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梦而已,这句话,无数人对他说过,他除了静静画出梦中的一切中,不再向其他人解释。
倘若他梦到的现世的场景,哪怕跨过刀山火海,他也要找到梦中人。
但这是民国,就算他走遍七大洲四大洋,依然到不了的民国。
他也曾翻遍历史书,却找不到画中人的任何消息。明明在他的梦中,他们应该是力挽狂澜,救国家于危难之中的英雄夫妻。
居永贞打开一个画架,铺上一张崭新的画纸,又拿来了调色盘和画笔。
舒安歌坐在椅子上拿起画笔,闭上眼眸冥想片刻后,提起画笔画出了一个漂亮的脸部轮廓。
居永贞站在舒安歌身后,无声无息的凝望着渐渐丰富的画布。
全神贯注时,时间过的飞快。
舒安歌完全沉浸在作画中,当最后一笔画完后,她长长舒了口气,放下了画笔。
“手腕有些酸呢。”
画中,一个穿着浅蓝色洋装的少女,依偎在军装笔挺戴着大檐帽的男子身上。
两人年龄有着明显的差距,少女眸光灵动俏皮动人。男子气质冷峻,侧身看向少女的眸光中却充满了暗藏的柔情。
两个气质迥异的人站在一起,莫名的和谐,甚至让看的人有流泪的冲动。
画中人身形,与居永贞所画几乎分毫不差。
他手指轻触半湿的油墨,心中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就他的梦中人,是他的梦中所见。
居永贞闭上眼睛,那些熟悉的场景中,总是背对着他的少女,终于转过身来。
她嫣然浅笑的样子,像极了带着桂花清甜的微风,婀娜娇俏的身段,令人魂牵梦绕。
再一转眼,少女的脸庞,又似乎变成了眼前人的脸庞。
“目标人物好感度+30,当前好感度50。”
居永贞睁开眼睛,目光深沉的望着舒安歌。
“你也梦到了他们么?”
此时此刻,舒安歌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感动?怀念?亦或是不舍。
原来生生世世的追逐中,他也在忍受相思的煎熬。
她微微一笑,手指在画布上轻轻摩挲着。
“是梦见么?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我可以每次都给你讲一点。“
“嗯。”
舒安歌眼波流转,纤纤素手轻轻一指:“就从那幅画讲起吧。”
她指的正是那幅看起来热闹非凡的宴会图,谁又知晚宴之下,藏着肃杀的阴谋和算计。
“好。”
舒安歌很擅长讲故事,她站在画卷前,微闭着眼睛,讲起了那个很遥远的故事。
“在文人笔墨中,被笼罩上浪漫主义色彩的民国,其实是烽火乱世,民不聊生的时代。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一个天真浪漫胸怀救国梦想的少女,遇到了一个铁血爱国的军阀……”
她的语调柔婉动听,如一曲绵柔的小夜曲。
她讲的故事肃杀萧凉,将人带回了那个血色弥漫,国土分崩离析的民国。
居永贞听的很认真,他总觉得,她讲的不是故事,而是一对传奇恋人的波澜壮阔的人生。
“当百姓被侵略者的铁蹄践踏之时,繁华的海市歌舞升平,人人沉醉在这虚假的繁荣中。想要荡平敌寇,必须拥有足够的武器和兵力,所以柳怀瑾铤而走险,打算在宴会上除去两个作恶多端的卖国贼,接收他们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