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气息在蓝草的脖颈间吹拂，带着一丝清爽的薄荷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蓝草嗅到他的气息，就猛然想起昨晚那个人给她的感觉。
她一个激灵，徐徐的抬头看他，只见他俊朗的面庞在逆光里显得深沉难辨。
从这个角度来看，蓝草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对自己的温柔。
夜殇对蓝草亲昵的举动，让欧哲航惊愕。
他语无伦次的，“小草，你跟夜总……那个，昨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不会就是夜总吧？”
“没错，就是他，你有意见吗？”蓝草脱口而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也许是因为心里堵着的一口气，一口对殴哲航的怨恨，以及厌恶的气。
他不是出轨了自己的妹妹肖茉莉吗？
那好，她就找上他卑躬屈膝想巴结的大老板，看他怎么个反应。
结果，欧哲航的反应很精彩。
整个人被僵化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最后，阿九用力掐住他的肩膀，轻松的把他往门口带去。
“砰！”
房门被轻轻带上。
屋里一下变得安静了下来。
夜殇还保持着把蓝草圈在他双臂和沙发之间的姿势。
在听到她刚刚那一句“没错，就是他，你有意见吗”时，他眯眼盯着这个小女人眼睛里的变化，一丝一毫也不错过。
一开始，这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怨恨、愤怒，以及成功报复的快意。
但随着欧哲航的离开，她眼神变得惆怅，茫然，以及无助……
“怎么？舍不得他走？”夜殇轻笑。
蓝草咬了咬唇，一抬眼，就对上一双犀利的审视着她的黑眸。
她蠕动了下嘴，“那个，夜殇，刚才我不该拿你去刺激我的男友。”
夜殇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摄人，“你依旧把他视为男朋友？”
“呃？”蓝草莫名。
下一秒，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挥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
夜殇轻笑，拇指轻轻抚摸她红肿的嘴唇，暗哑声说，“你说的，昨晚，我和你共度了一夜，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你！”蓝草神情一震，“昨晚那个男人，真的是你？”
“什么男人？”夜殇挑眉，好奇的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不是你？”蓝草急切的揪住他的衣领，“夜殇，昨晚是不是你？”
她一着急，宽松的上衣滑落双肩，露出了她身上的痕迹。
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痕迹，显然是昨晚留下来的，但其中也有几处红色的痕迹，是欧哲航留下的。
夜殇凝视着那些新添的痕迹，眼神渐渐变得阴鸷。
蓝草见他不说话，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睡衣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到了胸口。
她俏脸一红，赶紧抓起衣领，正要往后挪时，却被夜殇一把拽回怀里。
她无来由的惊惧，用力推开他，“别碰我，你走开！”
夜殇抬起眸，凝锁着她惊慌的眸，“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蓝草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只知道自己昨晚被一个陌生人欺负了？
陌生人，陌生人。
也就是说，昨晚的那个人，不可能是夜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