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晏伽让司机转头开车去疗养院。
他倒要看看,晏松源在发什么疯。
自从醒来后,他还没有见过晏松源一面,算起来,他们父子之间已经一年多没有相见。
他当这个父亲不存在,这个父亲也当他是个逆子。
挺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兰城最奢华的疗养院,装修辉煌,坐落在山脚下,生态环境极好。
正下着雨,四处一派青葱,山间的绿树如翡翠点缀,在雨雾中遥望如烟。
晏松源住的是最高档的单间别墅,晏伽的车直接从大门开进去,抵达晏松源的别墅门口。
车刚停下,晏伽听到晏松源的声音,果不其然,在骂人。
“我养他有什么用!你们倒是说话,我养他有什么用?!样样不如人,年纪轻轻玩自杀,一年多没有见我这个父亲!你们说话,这种狗东西,我养他有什么用!”
没有人敢说话。
在兰城,谁敢评价晏伽。
晏松源怎么骂都没关系,但他们可不敢说一句不是。
一群护士、佣人站立的别墅大厅里,大多低着头,默默听教训。
晏松源拄着拐杖,颐指气使地站在大厅中间,器宇轩昂,精气神倒还不错。
晏伽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晏松源在发表演讲。
“他还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我白养他一场,真不是个东西!”
众人大概司空见惯,都不说话,就算有人说话,也只是“您消消气”之类的敷衍话。
晏伽冷笑一声,脸部轮廓紧绷,薄唇抿起,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意:“晏松源,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