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来,除了这次的生日会,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去年,同样也是为了生日宴。
看着那个背影,路乔薇突然感到了让人难受的陌生。
她的儿子已经过了二十五岁生日了,二十五年是多么漫长的时间,他却似乎一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长高长大,联系他们的永远都是各种通讯工具,真正见面的时间简直少得可怜。
她缺失了那么漫长的时光,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儿子的强大与和他父亲相似的浪荡性格,却又在第一次见到他的脆弱时突兀发现,她其实对他完全不了解。
不了解他强大的原因和过程,不了解他的性格,不了解他是怎么长高的,不了解他是怎么学习的,现在也不了解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在事业上永远强势又专断的路女士在此刻突然没有了质问的底气。
这种心虚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唐郁走出房间,消失在她眼前。
路乔薇深呼吸了两下,立刻打电话给家里司机让他去送唐郁,接着才在椅子上坐下来。
脑子混乱的沉默许久后,她看向桌上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随手翻了翻,喃喃道,
“可这都是别人寄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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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郁拒绝了路乔薇派来的司机,自己开着车离开了庄园。
他在深冬里开着窗户,从安静的别墅区进入了灯红酒绿的闹市。
他的脸色尚还苍白,漆黑的桃花眼映着一片繁华灯流,却只有一片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