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
唐郁沉着声音问她,压抑着谁都能听出来的焦躁。
顾绒张了张嘴,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酸酸软软的水从他打开电话的那一刻就不断的从心脏里冒出来,此刻已经填满了她整个心脏,几乎要溢出来了,甚至逼得她眼睛嗓子都有点发酸。
“我……”
她开口说了一个字,又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我临时有事来了下川,身体没问题。”
“去下川干什么?”
唐郁问了一句,立马又斩断了尾音,似乎有些烦躁自己的多嘴,自从以前在和陆横对峙那次,他对顾绒承诺过自己没有调查过她之后,唐郁便总是极力避免着过问顾绒的私事,甚至到了有些小心翼翼的地步,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可顾绒察觉到了。
她半阖着眼皮,心脏的酸软里又糅进了一丝涩意。
她想说我爷爷快要去世了。
就是那个害我背上巨债,还让我花光了父母遗产为他治病的爷爷。
可最后她开口,淡淡道,
“朋友家的老人生了急病,我过来看望一下。”
唐郁顿了一下,缓缓嗯了一声,
“那你什么时候回上川?”
“大概两三天之后。”
“在下川有住的地方吗?”
“住朋友家里。”
唐郁嗯了一声,
“那就好。”
病床那边的少年似乎翻了个身,动静很大,充满了暴躁感。
顾绒挑了下眉,冲手机里道,
“我和朋友一起睡,继续说下去人家也睡不了觉了,先挂了。”
唐郁只好又嗯了一声,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