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自己在那些时间里也过得恍恍惚惚,却还是能很深刻的记得我妈妈流的眼泪。”
她不说话,也不出声,只是流泪而已。
浅色的眼瞳就像两个小小的泉眼,平静死寂,泪水却不停地往外涌。
“那个时候我们住在林家的房子里,林叔叔他们请了保姆专门来照看我们,把房子里的电视和网络全都关掉,不让我们接触新闻。可我有偷偷看过报纸,外界把我们家的情况,戏称为,天注定的满门抄斩。”
因为罪大恶极,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一个一个的收走了顾家人的命。
顾绒至今都忘不了那些报纸上的文字,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世人的嘴,记者的笔杆子,是可以残忍冷漠到这个地步的。
对她来讲是家破人亡的灾难,在旁人眼底却不过是茶余饭后一桩不需要负责的闲谈而已。
“报纸是我偷偷看的,而在这之后,我还看到了外界对林家的揣测,说林家和顾家是利益共同体,多半也和这个案子有所关联,不然他们怎么会在这时候还敢收留顾家的人?
我把报纸给妈妈看了,于是我们又从林家搬走了,搬去了我妈妈以前住的宿舍,大概有一百平,在现在的我看来已经不小了,但那时候,我是第一次住那么窄的房子。”
顾绒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