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如果你真的曾那么迫切的想要带着母亲离开那个魔窟的话,哪怕是用自杀威胁她,或者是在某一次家暴中举刀杀掉你的父亲,你会没有办法逃离吗?”
“可你没有那么做,你只是用苍白语言试图来说服一个已经被长期的家暴折磨得不像正常人的女人,这样一个已经不正常的,会把那条救了自己命的狗送到屠刀底下只为逃脱一次挨打的女人,你居然试图只用语言去说服她?”
“而哪怕是这样一个已经不正常的女人,也依旧是会在给儿子的衣服打补丁时,想方设法寻找漂亮布料好让儿子在学校不要太丢脸的母亲,在你的记忆里,一定还有更多她爱你的证明。”
“那么这样一个女人,对你说怕离开那里无法养活你,真的只是胆怯而说出的谎话吗?真的不是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害怕会害儿子饿死在外的真心吗?”
“顾绒!!!!”
商夜终于将她的名字吼出声来。
是近乎凄厉的厉喝,压抑和用力到让他手指发抖。
可顾绒没有停。
顾绒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如果是我,我就会那么做的。”
“我如果真的想要拯救她,我会用自杀来威胁,我会在她死之前杀掉那个男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带着她逃离,而不是用苍白的,根本就没有用的语言去说服她。”
“我知道,这对于一个还在上初中的孩子来说太苛刻了,可是生活地狱里的人,本来就不是孩子,也不该把自己当成孩子,更没有撒娇说我那时还小的资格。”
“这是我十三岁明白的道理,而你,却直到现在都不明白。”
顾绒微微扬起紧绷的下巴。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你真的曾试图拯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