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橘般的灯光从窗外射进来,至今都没有开灯的室内一片昏暗,围坐着四个人的桌面上被分割出半明半暗的光影,顾绒的脸在阴影里沉默,手却落在桌上的光线里。
松开时露出掌心几个浅浅的指甲印,仿佛同大脑一起变得恍惚的食指和中指痉挛般的动了一下。
随后她张了张唇,以为自己会发出冷静的询问,可最终却没能听见任何声音。
干涩到仿佛被混凝土堵住了一样,从咽喉里传递出针刺般的疼痛。
于是她只能怔怔无声的听着商夜接下来的话。
“这就是我最后的情报了,顾绒。”
商夜淡淡道:
“如果你还期待我能给你证据的话,就不必了——倒不是源于对那个人的衷心,而是因为,有一个人让我觉得很可怜,甚至可怜到了有趣的地步,如果不是你让我更感兴趣的话,我或许会更关注他也说不定。”
商夜微微笑着,用略含悲悯的语气道:
“如果说我是一个不曾拥有希望也从来不曾绝望的人,那么这个人在我眼里,就是比我更惨的、明明只有满怀绝望,却还要像有希望的人一样去努力挣扎的家伙。“
他问顾绒:
“这种人太可悲了,不是吗?”
“所以,为了给这个悲惨的家伙多留一点挣扎的时间,我就不给你更多证据了。”
“你自己去找吧,我想,你会找到的。”
商夜像是要为这段单方面的谈话收尾了。
他的语气彬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