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们还住在他买的高档公寓里。”
“他是谁啊?”
男人怀里冒出来一句闷闷的话。
严逸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心想看来还真是冻傻了,低声道,
“从遗传学上来说,他是我父亲。”
沈翩跹不说话了。
严逸便继续道,
“在我十岁之前我妈妈不断告诉我,我爸爸会将我接回很漂亮的家,那个时候她对我很好,但是十岁之后,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酗酒,抽烟,化着很浓的妆去泡吧,我每天放学之后就要去她常去的酒吧堵人,无数次把她从各种各样的男人怀里扯出来带回家,被那些男人揍了之后,回家还要被她揍,揍得半死之后又爬起来给她做饭,避免她被饿死……”
严逸低低笑出声来。
声音里似乎带着被那些愚蠢时光逗乐的味道。
沈翩跹却没有笑。
她想到杜若曾经跟她讲过的,有关那个贫民窟的少年的事情。
那些由自己的亲生母亲留下的斑驳血迹,并不是会让人觉得好笑的东西。
耳边严逸还在继续说话,声音淡淡的,在寒冷封闭的空间里近在咫尺,带着微微的温度,
“后来她的演艺事业因为这些恶习而摇摇欲坠,然后那栋房子不知为何突然被那男人收回去了,于是我们搬去了普通小区。”
“我原本以为,这是那个男人彻底与她划清界限的证明,她也应该会清醒过来。可是我错了,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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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