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和这声近乎尖利嘶哑的叫声一起响起的还有台灯被摔落在地的声音。
老人两只眼睛瞪得像装满浑浊灯油的灯罩,带着一股被欺骗的极度愤怒和强作镇定,他将微微颤抖的手用力按在腿上,几乎要在囚服下印出惊慌的淤青来。
他死死地瞪着对面的男人,从齿缝里重重的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顾家的人已经全部死光了!剩下的那个丫头还在加州的一座精神病疗养院里,跟个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你怎么可能是顾初衍,不可能的。”
他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语气里带着极重的神经质般的自我确定。
可对面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只悠闲的笑着,他看了一眼被摔到地上的台灯,缓声笑道,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这个房子里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值得珍惜的古董,即便激动,苏老先生也不该这么粗鲁。”
“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值得珍惜吗?”
男人话锋一转,拿起桌面一只老旧的钢笔,在桌上敲出声音来,
“据我查到的,当年我爸就是被你的人带到了这个房间里,用这支钢笔,写下了你的号码。”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灯泡,深色瞳孔映着光也显得隐隐绰绰,如同幽暗又危险的丛林,甚至他的声音也变得暗沉而冰冷起来,
“在同样的灯光下,在同一个桌子上。”
他的视线看向对面全身僵硬的老人,嘴角缓缓勾起,眼里都是穿透时光的阴暗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