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当一个不管从各个方向看,都很不靠谱的家伙,用非常肯定的口吻告诉你,他绝不食言的时候。
往往就说明,他肯定没憋什么好心思。
在亚特兰蒂斯城的地下封印场,死侍正不断的挥舞着手,用儿童涂鸦的方式,在眼前灌注着神言的石墙上乱抹乱画。
“哎呀,你问我为什么要在有了那么可爱的老婆之后,还要去找其他女人?瞧瞧你这问题,太低级了。”
死侍喋喋不休的和纳尔说着话。
基本上就是他在话,纳尔在听,深渊之神偶尔会提出几个问题,分散一下死侍的注意力。
“男人都不这样吗?”
小贱贱理直气壮的说: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也无法免俗的,再说了,和死亡小乖乖再怎么亲密,那也是精神世界里的事情。”
他手指上缠绕着黑色的能量,就像是涂满了墨汁。
每一次沿着那些金色的刻痕滑动,都像是用一把肮脏的刀撕开了原本具有美感的封印体系,他在用自己的一套歪理,强调自己追逐死亡的合理性。
他用一种很自豪的语气,描述着自己天才般的想法,他说:
“精神世界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现实世界无关嘛,所以我在精神世界里出轨,那也只是精神出轨。”
“精神出轨从来都不算是真正的出轨,地球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综上所述,我并没有背叛我老婆,我还是个爱家爱老婆的好男人。”
“怎么样?我说的对吧?”
“对,你说的很有道理,思维也很有建设性。”
纳尔随口附和着死侍的话。
它根本就没去听,尽管只是相处了几天的时间,但纳尔已经总结出规律了。
死侍这个疯子说的所有话里,99%都是毫无意义的,剩下的1%确实有有道理,但往往和一些色情的,见鬼的玩意有关。
这疯子早已经不正常的脑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白浊。
下流到极致。
但只要抓住了死侍的特点,要利用他其实一点都不难。
就比如现在。
死侍就像是勤劳的白蚁,正在坚固的木器里啃食着,伴随着它们啃食的木材越来越多,再怎么宏伟的木器,都会在内部腐朽的情况下,轰然倒塌。
“咔”
就在死侍画完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非常拟人化的,非常卡通的死侍标志的时候,一声低沉的响动就从石墙中发出。
就像是坚固的锁子终于被小偷用技术性的手段打开了一样。
“推!”
纳尔简短的说了一句。
死侍也不甚在意,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无所谓了。
“哐”
沉重的石墙在破除了神言封印之后,被死侍很轻松的推开,一抹暗淡的光从被推开的缝隙里射出来,一起出现的,还有一股难闻的,恶心的味道。
像极了肉类腐烂后发出的气味,还混杂着尘封了数千年的空气的腐朽味,让死侍这样生冷不忌的家伙都恶心到完全受不了。
他转身弯下腰,装模作样的干呕着。
哪怕身边没有其他人,但戏精死侍的表演欲早已经深入骨髓了。
一个庞大的阴影,悄无声息的挡住了地下封印室中的幽暗灯光,它覆盖在死侍身上,一股幽冷的气息让死侍脖子发毛。
他抽出大腿上的手枪,猛地转过身。
死侍瞪大了嘴巴,他的眼睛沿着眼前的玩意一路向上。
一个巨人。
一个身高最少在60米以上的巨人,有人型的躯体,但非常消瘦,充满了一怔不正常的,扭曲的消瘦感。
它几乎就是皮包骨头的感觉。
那黑色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疮疤,有的已经很陈旧了,但有的还很新鲜,恶心的脓液从疮疤中流淌出来,散发着比排泄物还恶心一百倍,几乎可以当做生化武器来用的味道。
它很高大,但就像是食尸鬼一样蜷缩着,所以看起来并没有那种雄壮的感觉,反而有一丝难以形容的猥琐。
“天呐!”
死侍双手捂着嘴巴,发出了矫揉造作的尖叫声,他看着眼前的怪物,他大叫到:
“它有8只手!”
是的。
这全省上下都散发出诡异气息的巨人,在背后生长着八只手臂。
它的手臂扣在封印地更高处的墙壁上,就像是倒吊的蜘蛛一样,将自己的躯体悄无声息的悬挂在空中。
这家伙没有常态的眼睛,在脖子上干脆就是个嵌满了各种头颅和枯骨,还在不断跳动的恶心大肉瘤,肉瘤下方有一张开合不断的大嘴。
里面满是各种血腥的倒刺,就如鳗鱼的嘴巴一样,还有一条布满了骨刺的血红色舌头,前端开叉,就如毒蛇一样。
在它消瘦的胸口,倒是有一只独眼。
血红色的独眼,在眼球转动中,那充满了混沌和无规则的恶意的眼睛,落在了死侍身上。
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死侍大爷,在这一刻也猛地抖动了一下身体。
“别怕,韦德,别怕。”
纳尔的声音在死侍耳中越发清晰,寄居于死侍精神中的邪灵,正以一种脱离的方式,快速从死侍的精神世界里上升。
一团团黑暗的,没有形体的烟雾在死侍眼前浮现出来。
纳尔对死侍说:
“瞧啊,多么狰狞的怪物啊,多么恐怖的武器啊,那些制造了它的神灵们也对它的力量感觉到畏惧,它们没能完成这件武器制造的最后一步。”
“他们满怀恐惧的封存了它,并没有给它注入足够的智慧...真是遗憾,不过也不需要遗憾。”
纳尔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它说:
“一个失去了身体的可怜人,一个只有身体而没有灵魂的怪物,这难道不是最搭配的组合吗?我真的得感谢梅林邀请我来地球做客...”
“我将得到全部的自由,就在今日。”
黑色的风在这封闭的地下室里吹起,那无脑的怪物似乎感觉到了末日将至,它吼叫着,灵活的活动着自己的八只手臂,试图逃离纳尔的黑暗之魂的侵蚀。
它疯狂的破坏着地下室里的一切,要将一切都摧毁掉。
这动静很快引发了整个地下结构的震动,那震动传入地面,也让正在封印其他神孽的时间保卫者们注意到了。
“糟糕!”
飞行在天空的达.芬奇看向亚特兰蒂斯城市正在起伏不休的大地,他对面上手持竹杖的同伴,来自古代东方的张衡大师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