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卷缩成一团,脸在最上面,眼耳口鼻扭曲模糊,那对凹凸不平的眼珠子滚在一旁,似乎在看着周凡。
除了那对眼珠子,就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没有骨头、没有内脏等一切东西,仅仅是人皮。
莽牛村三人最先退开,远离隐腹村狄符师二人。
三丘村周凡三人也是已经警戒着后退。
隐腹村的村正出现问题,所以狄符师两人也很有可能出了问题。
狄符师的脸色很难看,他与村里那青年武者将测谲符贴在自己的身上,又展示了自己臂上的禁邪符还完好无损。
但其余六人依然没有靠近,宋符师看了一眼茅符师,原本就不和的两人难得靠眼神达成了共识。
宋符师沉声道:“狄兄,不是我们不信你,只是你们村子的陈山志出了这种事,我们可是一直看着他,那人皮臂上还附着禁邪符,这说明我们的测谲符与禁邪符都对那怪谲没有效果!”
周凡心微沉,他之前一直听说测谲符与禁邪符并非是绝对有效的,但从来没见过失效,现在反而是失效了。
周凡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兄,就连老兄这次也没发现人群中一直有这样一个怪谲。
这怪谲显现很擅长隐匿。
不仅是周凡,其余人一想到他们周围一直跟着一个怪谲,就感到不寒而栗,要是刚才那怪谲突然发起袭击,他们恐怕就有人得死去。
狄符师没有说话,他走到那堆人皮上,从那人皮上取下禁邪符,确认禁邪符不是假的后,他脸色更难看了,他拿起人皮旁的符袋,翻开确认是他们村子的符袋后,他才看向隐腹村的那个青年武者怒道:“我们自出村后,陈山志有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野?”
这个青年武者脸色发白,他脑袋还有些混乱,不过他认真想了想道:“除开有两次小解,陈村正几乎没有离开过。”
“小解这么短时间,陈山志就能让人杀了,还把人皮眼珠子挖了出来吗?”狄符师脸色发寒,“还是说他在村子的时候就出了事?”
这些问题,那青年武者根本就无法回答。
狄符师没有再理会青年武者,他从身上取出村里带来的消息符,又取出细毛笔快速写了起来,写完字,他咬破指尖在符箓上涂了血,消息符就燃烧了起来。
他是担心村里的安全出现了问题。
周凡等人只是默默看着狄符师的动作。
狄符师做完这些后,沉默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那怪谲与陈山志是怎么回事,陈山志应该是凶多吉少了,而且我们也无法自证清白,只看你们信不信我们两人了。”
犹豫了一下,茅符师道:“我们相信狄兄与那怪谲没有关系,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分开来坐,其余的事天亮之后再说,这个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狄符师答应了下来。
很快篝火的八人就分成了两堆,三丘村与莽牛村六人在篝火的一边,狄符师两个则是坐在另一边。
或许是为了缓解气氛又或许是实在不解,宋符师缓缓道:“那个怪谲能以人皮幻化,以假乱真,骗过了我们所有人,它逃走前又化作一团黑雾,我实在认不出它是什么怪谲,你们有谁认出的吗?”
狄符师皱眉道:“我没有听过这样的怪谲。”
众人的眼光看向了茅符师,宋狄两位符师都没听过,那或许只有茅符师会知道了。
茅符师皱眉回想刚才的陈山志,他有些犹豫道:“那怪谲说人话如此流利,我觉得似是人魅。”
宋符师与狄符师脸色微变,其实他们心中也有类似的猜测,但不太敢相信而已。
人魅也是怪谲的一种,怪谲的形成说法千千万万,谁也说不清它们是如何在这世界诞生的,因为每一种怪谲的形成都好像大为不同。
至于人魅的形成,更多的说法是这种怪谲的形成与人脱离不了关系,传言它是高深境界武者的魂魄所化,但仅仅是传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