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严卿,说的自然是严苇杭了。
皇帝果然什么都知道。
没有来由的,沈明洹心中一紧:“是,陛下。”
皇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苇杭虽然年纪小,但是与定远侯一样,出身将门,武艺了得,治军有方,他愿意亲自带你历练,你可不要辜负他啊。”
虽然严家交出了兵权,但是严家人在军中还是颇有威望,皇帝还是不放心。沈庭虽然早就战死,但沈家也是百年大族,根深叶茂,更何况军中那些旧部提起沈家依旧是很是崇敬、向往,更别提现在沈家是太子的岳家,沈家和严家交好,皇帝怎么能放心呢?
他现在病重,看谁都不安好心,更遑论他已经有了扶持安王之意,只会更忌惮沈家和严家。
沈明洹心中涌动着一种不安:“无论是臣还是严将军,都是为大景效力,为陛下效命,是以,臣不辜负严将军,就是不辜负陛下。请陛下放心,臣必不负陛下所望。”
听见沈明洹这么说,沈家人和严家人同时舒了口气,他们生怕皇帝又胡乱发脾气,届时两家都要倒霉。
皇帝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着,哈哈一笑:“你是沈卿的儿子,朕相信沈卿,自然也相信你。你就跟着严卿,在军中好好历练罢,以后也能像你父亲一样,为朕分忧。”
“臣谨遵陛下教诲。”沈明洹不由屏住了呼吸。
皇帝看他谦卑的态度,方才的不满少了些,又道:“你年纪还小,虽然从武,但还是要读书的,要知道,你父亲不但在战场运筹帷幄,而且还文采斐然,宁安对你的教导严格了些,也是为了你好,以后断不可再说谎。”
似乎被拆穿了谎言,沈明洹讪讪的看了沈妤一眼,讨好的笑笑。沈妤瞪他一眼,含着警告。
众人见此,都低声笑了,冲淡了之前的紧张。
皇帝面上含笑,心中冷笑,少倾,就招了歌舞姬上来,宴会继续。
郁瑄和景王各怀心思,陪着皇帝继续饮宴。
宴会散后,天色已经不早了,沈妤望着高空明亮的云霞,眉眼染上一抹浅笑。
忽而,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今天的事,宁安郡主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沈妤似乎预料到了,转头看着来人,也不惊讶,淡淡一笑道:“景王殿下这话,我可听不懂。今天发生的事,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相信殿下也一样,何须我来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