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言一色第一次来药园的那次,迟聿虽然提议喝酒,但到了星月台时并没有喝成,这次迟聿不过顺口一说,没想到言一色的样子比他还兴奋。
迟聿一时伫立不动,若有所思,言一色大步走过去,抓住他径直往外去,“老地方,星月台怎么样?”
迟聿看了看挽住他手臂的柔荑,唇角勾了勾,配合地随着她走,“不醉不归。”
“哈哈哈那我可回不了房了!”
“你真千杯不醉?”
“不然能跟你喝?哼!”
“……色色,你把孤当什么人了。”
“坏人。”
“偏见。”
“狡辩。”
“胡说。”
……
迟聿算是见识到了言一色喝酒的本事,跟喝水没差,一坛一坛的烈酒下肚,依旧头脑清醒,吐字清晰,还越发精神。
若非玉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绯色,双眸湿亮得过分,真看不出来她喝了酒。
迟聿甘拜下风。
夜风凉,中和了几分喝酒的燥热,迟聿靠坐着,一身慵懒散漫,神情倦怠,柔和了脸庞线条的凌厉冷硬,凤眸半阖,掩住大半幽深寒光。
脖颈冷白修长,领口已然凌乱,有光线落进其中,打下阴影,半明半暗,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坐在他身侧的言一色,揉了揉眼睛,甩甩头,意识到自己想法太危险,男色误人、喝酒误人啊!
她此时有些迷糊困倦,两眼一闭,一头栽进迟聿怀里。
迟聿一手正勾着空了的酒坛,冷不防被她一压,晃了下,却依然稳住了,他一愣,看向扑在自己胸前的人儿,眸光柔下来,放下酒坛,抱起她,走向了临时摆放过来的床榻。
……
翌日,言一色醒来后,已是天光大亮,听见树叶沙沙,鸟鸣婉转,看到日光明丽,苍穹湛蓝。
她四处扫了眼,没看见迟聿的身影,想着他大概为离开荒月城忙去了,伸伸懒腰,从床上下来。
……
此时迟聿的书房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肤色偏黑,炯炯有神,是老者却不见老态,腰间垂坠着一个大金钥匙,正是无名。
迟聿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一手斜抵着额角,眉眼精致凉薄,诡谲神秘,宛若不见底的黑渊,涌动着难以窥见的血腥杀伐,残忍无情。
他冷睨着无名,似笑非笑,阴森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