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言一色,于他来说是惊喜,但此时此刻还不是暴露他身份的时候,于是只好暂时装陌生人。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做全礼数,波澜不惊,“末将见过言妃娘娘,今日来府上,是为二小姐送贺礼。”
言一色很配合,满意点头,“你倒机灵,识时务!”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寒鸦手中的盒子,瞧见了那血腥恐怖的东西,惊问,“你从哪儿弄来的辣眼睛物件?”
言一色惊讶归惊讶,但没有半点被吓到的意思。
言辞给寒鸦一个眼神,让他把东西收起来,免得污了言一色的眼睛。
他口吻没有起伏,意有所指道,“为了送给二小姐一份毕生难忘的生辰贺礼,末将上刀山下火海,殚精竭虑,义不容辞。”
言一色忍不住轻笑,瞥了眼一脸菜色的言语,漫不经心开口,“我妹妹这般世间极品,确实值得你费心思。”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明嘲暗讽,言语气得胸脯起伏,朝两人甩出去的眼刀子如有实质,但言一色和言辞不痛不痒。
言一色走向了言夫人,伸手将她扶起来,并非出自对老年人的关怀之心,单纯是帮她“养精蓄锐”,好迎接下一波言辞带来的冲击罢了,她若在正关键时晕过去,未免太无趣了。
在看到言辞用一个诡异男婴,当言语的生辰贺礼时,她就明白了,他今日是要摊开一切!向大将军府宣战复仇!
言夫人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言一色又指挥几个躲在角落的婢女将花厅收拾好,同时送上茶点。
大将军府的下人手脚麻利,花厅很快就跟焕然一新差不多。
安排完,言一色招呼言辞、言序和言语,“大家坐啊,都别客气。”
说着,她先挑了个位置坐下,老神在在,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言语愤怒,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而很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让她怒,恨不能不管不顾扑过去,手撕了言一色!
言序和言辞,一左一右,都坐在了言一色身边。
一个即将成为她的夫君,却丝毫不跟别的女人避嫌,一个心狠手辣,似乎要找她报仇,转眼间却听从言一色的招呼坐下……
言序和言辞太出色了,但凡身边出现能吸引他们目光的女人,总会让别的女人嫉妒,虚荣心极强的言语,此时显然就成了嫉妒人的这种角色,相应的,言一色便是她嫉妒的对象,再加上她对言一色本来就恨!
种种因素,让言语嫉妒的火焰越烧越旺,心在一点点被恶毒啃噬。
言语孤零零站着,垂着头,脸色冷沉,眼神狰狞地像毒蛇。
花厅内静下来,言夫人还没回过神,自然顾及不到言语,言一色悠哉地喝茶,看都不看她,言序的心够狠也够冷,本来就对言语看不上,更别说关怀了。
倒是言辞,玩味地看了言语片刻,转头问言序,“言家主,你刚才是故意躲开?二小姐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夫人。怎可如此残忍对待?她可还有你的子嗣。”
言语要跟言序成亲的消息,传遍京城,而她珠胎暗结的事,却是府上秘密,言辞能知道这一点,明显费心查过。
他这番话里的“子嗣”二字,引起了言一色和言夫人的注意,都看向了言序。
言序语气冷硬,言不由衷道,“她该吃个教训,知道有孕就莫要乱来……言妃娘娘方才若不出手,本家主也会救。”